永恒界，最边缘的空寂地带。

这里冰冷、黑暗、空洞、死寂，没有任何生命与物质，这里是遗忘之地。

然而在这一刻，永恒界最为至高、伟岸的两位存在降临到此地。

一处凝固的虚空如水流般波动，产生点点涟漪向四周扩散，两道身影从中缓缓迈步而出。

一位黑发黑眸，神情淡漠无情，高高在上，至公至正，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不足以让其动容丝毫，因为它们都是祂的一部分；

一位银发绿眸，面带如沐春风的笑意，一股勃勃生机从身上散发而出，宛如万物起源，让所有生灵都不由想要亲近。

他们正是天道穆元与世界树穆界！

两神屹立于千丈青龙之前，虽体型相差甚大，但他们气势却与天地相融，两者之间有如皓月与烛火之距。

妖帝系统身躯表面浮现一道道散发璀璨光芒的规则之链，为数不多的本源尽数释放。

一股股足以震碎星辰的伟力在周身爆发，却依旧无法打破凝固的虚空，妖帝系统自然无法脱出永恒界。

“该死！”妖帝系统眼中充满愤慨与绝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道身影。

若不是世界树突然出手，助穆元逃出囚天牢笼，它也不会陷入如此地步。

“没想到我本应纵横万界的妖帝系统，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千世界中！”

这永恒界本应该是它妖帝系统像其他系统前辈一样，是纵横万界的开始，如今却成了它的终点，这让它如何不愤慨，不绝望！

无视肉身阻碍，穆元的目光落在妖帝系统的本体之上，一个由规则、信息、概念统合构成的光团，倒与天道的形象有些类似。

穆元随手一挥，无穷世界之力骤然降临，只一瞬间便将妖帝系统最后的抵抗击溃，无数规则碎片飞放散，最终消失在永恒冰寂的黑暗中。

而妖帝系统本体，则被轻易从宿主古星河躯体抽出，正式展示在穆元、穆界的面前。

“真是奇特的生灵，奇特的种族……”穆元看着妖帝系统，平静眸子掀起丝丝波澜，升起一丝唯有人性拥有的兴趣。

“系统一族……”

之前在永恒大陆，妖帝系统的这句话勾起穆元那几乎要遗忘的前世记忆。

在前世，看过众多网络小说的穆元，对于系统这词他可是并不陌生。

在穆元的印象，系统就是颠覆世界规则的代表，通过宿主在世界之内搞事情，许多异于世界规则的事物、存在，宿主都可以在系统中兑换。

什么在科技世界飞剑斩航母，魔法世界驾驶高达，玄幻世界兽人乱入侵略，等等。

穆元也十分疑惑系统是如何让宿主在一方世界内，使用其他世界的规则、力量体系。

按理来说在宿主使用出来的瞬间，就算是只有本能的天道也会发现这异于自身世界规则的力量，不降下天罚也会作出表示。

但在系统的帮助下，那世界天道硬是将系统宿主忽略，仿佛后者是透明的，不存在于世间。

穆元淡漠问道：“你们系统一族究竟是怎么样的种族？你又是如何来到我永恒界的？

还有，那一日你召唤出来、搅乱永恒界时间长河与命运长河的强者投影又是谁？”

妖帝系统光团看不出丝毫表情，但穆元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如高等种族对于低等种族的藐视。

“哼！我系统一族自诸天万界诞生之初，便存在于虚无，是这诸天万界最为强大的势力。

不知有多少起源世界、大千世界被我系统一族攻占，成为我们的后花园；

不知有多少所谓的大能、巨头是我们的宿主，被我们奴役、操控生死！”

妖帝系统光芒闪烁不止，宏大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充满轻蔑，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的觉悟：“我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以及世界的空间坐标位置传回系统交流群。

一个拥有灵智的小千世界天道，那些系统前辈必然会产生极大兴趣！

永恒界天道，等着我系统一族的入侵掠夺吧，你必然会成为我系统一族的试验品！”

话语落下，妖帝系统光团突然黯淡下去，其中的灵性瞬间溃散灭亡，只剩下一团规则、概念的统合体，再无丝毫灵智。

看着果断无比的妖帝系统，穆元陷入久久的沉默。

从妖帝系统之前的一番话，穆元也算是简单了解了系统一族在诸天万界的实力，是诸天万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纵横诸天万界不可计数个纪元，远远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千世界天道可比。

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已经被其他系统所知晓！

就像妖帝系统所说，穆元的存在，必然会吸引众多系统的注意，从而前来寻找永恒界。

到那时，如果永恒界未升格到大千世界，那连一丝反抗余地都没有！

一旁的穆界开口道：“本尊，你不必如此担忧，这虚无之大难以想象，我们在虚无行走数千年，跨越无量距离，也不过遇到过两个世界。

就算系统一族纵横诸天万界，想要找到永恒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穆元目光透过世界晶壁，看向世界之外依旧空无一物的虚无，“也对，系统一族想要寻找到永恒界不知是多少纪元之后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让永恒界升格为中千世界！”

“不过系统一族的出现，也让我明白看似平静的虚无，隐藏着怎样的大恐怖！

像系统一族这样能纵横诸天万界的无上势力，在虚无必然不少，比如那座毁灭九天十地世界的至高神殿……”

一座破碎不堪、实力可能万不存一的神殿，都能导致一方处于鼎盛时期的中千世界毁灭；

留下的一颗金色珠子中的意志烙印，小千世界天道都对其无可奈何，只能借助众生记忆进行磨灭。

可见那座至高神殿巅峰时期，也是可以媲美系统一族的纵横诸天万界的无上势力！

穆元身躯缓缓消散，天道意志准备回归天地，看到一旁见证一切而瑟瑟发抖的古星河，意志一动，古星河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虽说系统选择宿主时，你没有反抗余地，但从你帮助系统完成任务、掠夺世界本源起，你便已是罪孽滔天！

在无尽血海之中受刑千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