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日的体积，一瞬间都小了许多，灼热地温度，一下子达到世人能适应的程度。

伤亡却是没有多少。

因为这场交锋没有余波，或者说，这种层次的余波，涅槃以下的一切生灵，根本没有见识的余地，就连死在其中的机会，都没有。

它会直接作用于天地，伤害天地，破坏天地的法则秩序，方才那般万法显现的一幕，便是如此导致。

至于这场交锋的主角们？

世人看向周山。

周天星辰大阵已经土崩瓦解，参与这场阵法凝结的修士或妖族，都或多或少的昏死过去，全身布满裂痕，血流不止。

唯一清醒的，还是那紫府以上的修士，但情况也不是很好，便是位列虚神的寂灭魔君和阴阳道主，都是一副气息萎靡的样子。

像是个枯朽的老人。

整个周山山脉，倒不像周遭一般荒芜，可尽管保存了下来，那份仙家气派、圣地景色，也不复存在了，像是一座高耸的峭壁，植被稀少。

莹白地光芒再一次从山石峭壁中钻出，尽管比之方才，微弱且稀少，但却是周山神意识留存的象征。

望着那道再次凝聚的高大神灵虚影，世人惊骇，很难相信，在这样一场交锋中，虚神之躯还能存活。

这般想着，又更加好奇，作为涅槃期的周天明，此刻该是如何情况。可世人观遍周天，都没有找到他的痕迹。

忽然阴影笼罩大地，世人抬头，终于找到了这位千古一帝的身影，现在的他，看样子却比周山神好不到哪去。

甚至更为严重，全身裂缝已经是密密麻麻，肌肤看不见一块完好，一张俊美脸庞，只剩下眼眸，赤红如血。

其气息微弱，已濒临死亡。

“哈哈哈！”

周天明放声大笑，根本没有将死之人的慌张和不安，似乎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情况。这个下场，他来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可能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迅速。

“虚神战涅槃，今日，我周天明，便成了你这个盖世威名的垫脚石。”

周天明自嘲一笑，是在说自己实力不够，话语中，还带着对周川的艳羡和欣赏。

“原先说好的，三弟，你我恩怨，算是了断了。”周天明说出了这句话，先前本以为会是胜利者的姿态，如今看来，却是想当然了。

周天明挥手，召回混沌神钟，将之体型缩小千倍，仔细端详着这件神器，目光平静，直到某一刻，下定决心般微微点头。

“铛！”

混沌神钟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感受到了新主人的意向。

“在三弟手里，想必它会发挥更好的用处。”周天明呵呵一笑，翻掌间，混沌神钟飘然飞出。

最终落至周川虚影面前，静止不动，其上神魂烙印已消失殆尽，沦为无主之宝。

“本帝去也！”

又是一声大笑，周天明身影倏地消失，带着熊熊火光，遁入虚空当中。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法力愈发狂暴，想必爆体的时刻，已不远。

而他选择了离开，并没有和周川同归于尽的想法。尽管这能成为扳回一分的手段，但周天明经过思虑，毅然决然的离开。

说好的，恩怨了断。

“神君大人，这……”

古枫愕然的看着那一团火光消失。

望着的，同样还有周川，他先是看了眼混沌神钟，便死死凝视着周天明的背影，良久当无法察觉气息时，才悠悠一叹，躬身，道：“恭送帝君。”

陆陆续续的，寂灭魔君、古枫等一众昆仑修士，皆是不约而同的如此作态，连带着观战世人，都为之感动，亦跟着高声呼喊。

“恭送帝君！”

声若海啸，应当是那位帝君最为引以为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