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道：“我们其实一开始面对的是一个出了问题的秩序，然后又在对付混乱，末日什么的根本无暇顾及。”

“没有末日毁灭你们的世界？不对吧，我们观测到的就不少。”山海栖霞问道。

“是不少，但前面一段时间我们要面对的难题太多，末日只是其中一项。”顾青山叹息道。

——在这个时间点上，代表知识与历史的高塔已经被毁灭，所以九亿层世界没有万兽深窟这种程度的研究，对于末日，也没有专门的骨片记录和分析……

“等等，你说空间大师是什么意思？”顾青山问道。

山海栖霞道：“空间能力出色而强大的人，能在各个世界自由穿梭，记录末日的特征和威力，可以无惧一般的末日，对末日进行相应的研究。”

顾青山一回想。

——空间能力出色的人？

九亿层世界之中，好像有一个这样的人。

可是那个人沉溺于逛街和美食，连小说都很少加更了，所以不能指望那个人有心情去划分末日的等级……

对末日划分等级，其实标志着已经相当了解末日。

这是一种必须要做的事啊！

自从大墓出现之后，万兽深窟历经这么多年，一直在对抗末日，在这方面可以说舍我其谁了。

顾青山一念及此，朝着山海栖霞抱抱拳，虚心道：“我在修习社还没听过关于末日的知识，我想请你告诉我，万兽深窟的末日等级究竟是怎么划分的，不胜感激。”

山海栖霞见他说的郑重，便认真道：“我们万兽深窟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末日，最终把末日分为四个等级，为了避免人心惶惶，我们将其中后两个等级作为只有高级战斗人员才有资格进行侦查和判别的秘密标准。”

“这四个等级分别是：封印级，无策级，无生级，和不可知。”

“愿闻其详。”顾青山道。

“封印级，就是以众生的力量，可以与之对抗并将其消灭的末日，或者虽然我们无法消灭该末日，但却可以想办法将其封印住，让它无法发挥力量，也无法冒出来毁灭世界。”

“无策级，是我们没有办法消灭，也没有办法封印的末日，其实上次的怨灵末日，便是令我们无计可施的末日，越强的人，在这种末日中，越容易死亡。”

“此外，当这个级别的末日降临，众生的命运就像洪水中的一片浮萍，根本不要想着去对抗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是想办法从无数的死亡中，寻找那微不可察的存活希望。”

“第三个等级，叫做无生级，这种末日有一旦出现，必定无人生还——从来没有人能从这个级别的末日中活下来，所以相关的的情报十分稀少。”

“难道一点情报都没有？”顾青山问。

“那也不是，这个级别的末日一旦出现，将会依次毁灭诸界乃至亿万世界，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几次，被我们万兽深窟观测到，并作为秘密记录下来——那真是无比恐怖的景象。”

“最后一个级别，叫做‘不可知’，这种末日我们只记录过一次，据说它来自虚空乱流之外，不在世界之门里面，但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因为只有我们当年的最强传承者曾经通过特殊的因果律能力见识过一次，在那之后他就消亡了，不过他临死前做了口述，告诉我们在‘无生’之上，还有‘不可知’这个级别。”

顾青山认真听了，点头道：“大开眼界，我们九亿层世界以后可以沿用你们的标准。”

山海栖霞微微有些得意，问道：“刚才你们说了一个词，叫做等待者，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些强得没边儿了的家伙，他们躲在世界之门里，为了想办法对抗末日，就创造了秩序与混乱。”顾青山解释道。

山海栖霞有些失语。

秩序和混乱，她也是知道的，但却没听说过竟然有人能创造这样的东西。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大地微微颤动。

床上的顾青山一挥手，布置下隔音法阵，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青山也不去管这个咸鱼自己，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朝外望去。

只见城门外的黑雾正在急剧涌动。

无与伦比的力量交击，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飓风般的冲击波遥遥吹来，将许多建筑的屋顶吹翻。

有些在路上行走的人直接被吹得飞起来。

“这样的威力……真是……”顾青山喃喃道。

忽然，一道流光划破长空，从遥远的视野尽头飞掠而至。

长剑飞至顾青山面前，稳稳停住。

山女兴冲冲的声音从长剑上响起：

“公子，它们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