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杀我呢?上学的时候我们没有什么纠纷和不愉快啊。”
“你先吃包子吧,趁热吃。”刘昭说,“一会我去问问谭警官。”
按照约定,刘昭十点三十分走出医院大门,大门正对着的街道上果然停着一台打着双闪的警车。
谭警官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冲着远处的刘昭摆了摆手。
刘昭钻进车里,车里还有另外两名警员。
“这两位是我的手下,不做过多的介绍了。”
谭警官说完,兀自吞云吐雾,车子渐行渐远。
丁春雷的家住在一个老小区,小区面积不大,只有三栋楼。三栋楼采用u字形结构,三面环街。
街边有不少小吃店,无良商家经常在马路边倾倒垃圾,路肩上残留了一层又一层的油污,凝固之后发黑发粘,隐隐传来一股恶臭。
车子停在一扇单元门前,楼体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裸露出红褐色的砖头。
谭警官从怀里掏出一柄明晃晃的手枪,咔哒一声,拉开了安全栓。
“你先在车里呆着,我给你打电话你再上去。”谭警官说完,领着两位警员下了车。
刘昭独自一人坐在警车里,内心些微的焦急和不安。
丁春雷手里必然有枪,搞不好就会发生一场枪战,他难免会担心谭警官中枪受伤。
虽然两人之间还不算熟悉,但谭警官性格直爽,一心办案,刘昭对他颇有好印象。
等待了五六分钟,四周静悄悄的。直到谭警官打来电话,刘昭这才下车。
楼道里采光不好有些暗,楼梯上掉落数不尽的烟头和碎纸,扶手上也铺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清理打扫。
刘昭走到四楼,刚一进屋,便看见丁春雷安静的坐在老旧的沙发上。
他的面容很平静从容,根本没有一点杀人犯的样子。要不是手上戴着手铐,倒像是刚刚工作回家准备看电视放松一会的打工族。
听到脚步声,谭警官和丁春雷一齐抬头望向刘昭。
前者一句话没说,后者淡淡丢出三个字,“你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来串门了似的。刘昭心里想。
既然对方说你来了,很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份。刘昭深深吐出一口气,同样丢出三个字,“为什么?”
丁春雷知道刘昭什么意思,他咧嘴一笑,扭头看向窗外,眼神中有少许的疲惫。
窗外,一只灰黑色的鸟正飞越对面大楼的楼顶。
“小丁。”谭警官问道,“丽景花园和胜利大酒店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你必然会被判处死刑。不是的话,你这属于杀人未遂。”
丁春雷笑了,是那种放声大笑。笑声隐含悲哀和婉转,仿佛一种解脱,又好像一种释然。
“我知道这里面有隐情,但不管怎样,回警局里再说吧。”
谭警官挥挥手,两名警员一左一右架着丁春雷走出房间。
随后,刘昭也准备转身走人,却无意间瞥见丁春雷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卷泛黄的日历。
日历停留在上个月份,空白处用记号笔勾抹出一团怪异的符号。
刘昭整个人傻掉了,这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