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面是吗?我们是老朋友了,对吧。”桑吉急切地问着小鸟,他真想从小鸟的口中问出个究竟。可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他哪里能听得懂?
小鸟儿不再叫了,好像此刻,它也在认真地在端详桑吉,认真地在看着面前的这个英俊青年。
桑吉终于明白了,这里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地方。是他梦中来过的地方。他郑重地用双手把小鸟高高地托起,向上一撒,又把小鸟放飞到了空中。小鸟歪歪斜斜地围着桑吉又飞了一圈,才飞起又落下,落下又飞起得渐渐地远去了。
没错!桑吉心里想着。他又重新在审视着这片银白色的草地。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向往的东方,并不是太阳的家乡,太阳离这里仍是很远,很远。这里虽然有着丰厚的牧草,可这里也有冬天,也有冰雪。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真地走进了梦里曾经来过的地方,真的踏进了自己的梦乡!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桑吉仰望着天空,他在问着自己。
桑吉望着天空,清爽碧蓝的天空之上,白白的云朵好像正在静静地看着他,那红红的太阳,也如慈父般在对着他微笑。桑吉的心里暖融融的,他好像终于回到了自己久别的家。
面对着太阳,桑吉双手合十,微微地闭上了双眼。只听他一字一句,感激地说道:
“感谢上苍,让我终于来到了日夜向往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希望!有我的梦想。我会好好地珍惜,好好地放牧牛、羊,也好让我的阿爸、阿妈放心。”
他表情严肃地在祈祷着,心里充满了对上苍的感激。那么多年的艰辛,那些风雪严寒的磨砺,此刻,都已渐渐地离他远去。他只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在指引着自己,竟把他带到了这块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太阳在朵朵白云的陪伴下,是那样的恬静祥和。那只小鸟仍在歪歪斜斜地低飞着,忙碌着。可那只美丽的大鸟呢?大鸟在哪里?桑吉抬起头在云间搜寻着,梦里见过得那只美丽的大鸟在哪里?他的耳畔好像又响起了“咕!咕!咕!”,那只大鸟得清脆叫声,又看到了它那美丽的身影,飞翔在他的头顶上空。
雪白的云朵在静静地飘浮着,随着风在缓慢地移动。桑吉从东到西,从远到近,痴痴地搜寻着,期盼着,他对着无垠的天空望了许久,许久。碧蓝碧蓝的天空之上,不时地有成群的小鸟掠过,可就是看不到那只大鸟的美丽身影。
也许,等到这草地上一片绿色,争香斗艳的小花开遍原野的时候,那只大鸟才会出现。也许……也许到了那个时候,那位立在云端的少女,也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想到这儿,桑吉那被日月赐予得阳光红的脸上,泛起了难以让人嗅出的红润。他的脑海里也闪电般地,略过了一丝对未来美好的期盼。
“黑虎”正在他身边撒着欢。“阿鹰”也在高高的天空上飞翔着,不时地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雪狐狸这会儿,正在仰着头看着桑吉。
桑吉仍在望着天空,仍在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他的耳畔仍在回响着大鸟那“咕、咕、咕!”地鸣叫。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又在触摸着梦中被蛇咬伤的地方——那颗红红的痣。
雪狐狸好像看出了桑吉,正在他的遐想中憧憬,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悄悄地离开了,它也忙碌了起来。
从来到这片草地的那一刻开始,雪狐狸就在揣摩着这个地方。这里有山有水,却没见到人家,它的眼前时常看到的,多是一些影影绰绰的景象,包括它昨天夜里,寻着轻轻的脚步声看到的那只小狐狸,也是时隐时现地突然就不见了。它很想弄个明白,想了解的更多。
这时在这片草地上,还有一个个子不太高的青年,在远远地看着桑吉,他就是这片草地土地神家的大公子,他的家族,世代都在管理着这数百里的大草原,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上千种植物,数百种生灵,他们都必须尽心观照。他还不知道这个放牧的小伙子,是从哪里来的,他也在观察着他。
这紧邻草地边缘的群山虽说不高,却连绵起伏。山上住着一位勤劳而又美丽的姑娘,她就是此地僧帽山,山神家的小女儿,名叫碧珠。
碧珠是一个初入青春的女孩子,高高的身材,清秀稳重,她每天都会带着她的小鹿,来到山下的小河边,对着清清的河水梳妆洗漱。水中的小鱼是她的朋友,树上的鸟儿也会为她歌唱。她欣赏着天边的白云,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春天,她在遍地的黄花中,采花捕蝶和小鸟一起嬉戏。入夏,她采桑养蚕,织锦缝衣,编织着她心中美好的未来。秋天她更是忙碌,采集遍地的种子和鲜美的蘑菇,也是她的最爱,她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主人。
这日清晨,碧珠迎着太阳,站在家门口向远处望去。积雪好像又少了许多,空气里已能感受到了春的信息,一切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微微的晨风里还带有阵阵寒意,她把头上的丝巾整理了一下,便要带着她的小鹿准备下山。可没走几步,她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怎么?她竟然看到了毡房和在草地上游动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