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无奈,只得先撤。
“哒~哒~哒~”
清军游击马雄镇率数十骑驰向明军,他是总督马鸣佩的儿子,二十多岁,血气方刚。
张勇取出了自己的硬弓,当年他便是靠此弓考上的武举。
偷偷搭上箭,瞄了起来,“嗖”的一箭飞出,正中马雄镇额头
听说自己的儿子阵亡了,马鸣佩发了狂,“给本督杀尽这些贼寇,一个活口都不留”。
张勇拼死阻挡着追兵,血染战袍,仍呼杀虏。
“噗嗤”,吴守祖的大枪刺入了他的胸膛。
清军追击义军一直到浑源州,将义军残部赵杰等,斩杀在浑源城中。
因为有丧子之痛,马鸣佩对参与起义的义军家人,进行了血腥报复,屠戮了五千多人,抄家无数。
虽是解了他的恨,却也耽误了时间。
好不容易率军来到桑干河边,却见烟尘滚滚,却是明军追上来了。
范永贤将军中骑兵尽拨于陈豹指挥,令其率两千多骑先行,自己率大军紧跟。陈豹仗着马速,日夜兼程,终于在桑干河南岸,追上了清军。
此时明军主力尚远,只有两千多骑兵,清军却足有万余。
可马鸣佩已经失去了斗志,只想赶紧撤回阳和卫与鄂硕会合。
他唤来张玉,“张游击,汝率本部阻挡明军,掩护主力渡河”。
“嗻!”
张玉率两千兵马拦住了陈豹的去路,马鸣佩则率诸将扎竹筏,迅速渡河。
“汝等都紧跟着本镇的马尾,本镇不死,冲锋不止”,陈豹对部下大声呼道,一马当先,杀向张玉。他将部下列成了五十人为一排、整整四十多排的纵队,呼啸着冲向张玉的将旗。
一根狼牙巨棒,远刺近砸,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清军不由胆寒,张玉见势不妙,亲自来战陈豹,欲挫明军锐气。
“嘭!”
巨大的狼牙棒带着风声,震落了张玉的刀,又回手一刺,棒上铁刺,刺穿了张玉颈部,立时毙命
杀了张玉,陈豹继续杀向正在渡河的清军。
此时清军已渡过了一小半,已渡的自然不肯回来拼命;没渡的则拼命向河边挤,想渡河。
将无战心、兵无斗志,正合了兵法上“半渡而击”的精髓。
两千多骑兵,杀一心只想逃命的清军如砍瓜切菜,驰入阵中,连劈带砍,一口气斩杀了五千清兵。
桑干河水,为之赤红。
马鸣佩清点兵马,不足六千,欲哭无泪,撤到了桑干河北岸的栲栳山,据山而守。谓众将道:“如今只剩数千残兵,看来这栲栳山便是本督的埋骨之地了”。
诸将皆默然。
次日,马鸣佩整理好战袍,准备最后的血战。
“督宪,明军撤退了”,参将吴守祖风风火火地禀告。
“哎!可惜,可惜,只差一点便能取了马贼的人头”,范友贤惋惜地对李定国说。
“大将军,京师的重要性远大于山西,陛下调我等入北直隶,是从大局考虑”,李定国笑道。
“鸿远,这个道理本帅自然知晓”。
范友贤叹了口气,“唉!只是便宜了马鸣佩那奸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