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想知道天雷留下的创伤应该如何消解。”

“无从消解。”

天雷的的伤害是依附在灵魂上的，不管躯壳如何重铸、新生，那种伤痛都会一直伴随着灵魄。

“一定有办法的。”

当年的神仙就没有遭受过雷刑吗？难道他们就带着这种痛苦过一生吗？况且，这是六道之内的术法，他是六道之外的神，一定能够解开的。

老头思虑片刻后，说：“天雷最开始并不是施以神的，而是神在飞升渡劫时经受的考验。后来卫帝发现，天雷可以作为正阳令的一种替代，因为正阳令的伤害几乎是不可中断的，但是天雷不会。”

“现在也有历劫一说，和天雷是一个东西么？”

“应当不是，否则历劫的人也会受到伤害。或许，凌云天宫中会有记载。”

赵之流又朝他抱了抱拳，“那老先生，就此别过了。”

“等等。”老头眯起眼看着窗外，暴雨如注，“凌云天宫须得凌云而上，等雨停了吧。”

赵之流这才回想起方才这雨落到身上时的诡异的感觉，走到屋檐下，手接住了一点一水。

能够隐隐看见，水中淡淡的紫色的雾气钻入了肌肤之中，这水有毒。

“你算运气好的了，若是其他人，被这雨水浸透得昏睡两三日。”老头依靠在门框，“所以这里几乎只有我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赵之流只是随口问问，但是很快警惕起来，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

锅碗瓢盆灶台都有了岁月的痕迹，门口种着的药草才不久翻过土，这生活的痕迹不像是近日才来的 。

老头笑了几声，“偌大的神山，总得有个人看着吧，这里面埋葬着不少东西嘞。”

武器是一根竹竿，屋子内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却能够轻易接下血雷，身法不俗，精通术法。

这个人不简单，但是似乎又没有敌意。

应该是古神族某个幸存下来的人，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守护的。听他说要找雷击，让他去凌云天宫寻找，应该不是卫霖的人。

“老先生，如果卫帝回来了，这里会不会跟从前一样啊？”

“卫帝？”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背影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很是萧瑟。久久他才回道：“凌云天宫今日，难道不是卫帝自己种下因果吗？”

似乎有隐情啊。

赵之流又端了一根小板凳，坐到了火炉旁，掏出了珍藏的美酒。这东西他一直都带着，喝不喝是一会儿事儿，有没有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头脸上终于挤出一个笑，打开酒壶的盖子，酒香溢出，他忙喝了一口，发出安逸的叹息声，“是好酒啊，贿赂我我也不会带你去，你自己上去。”

“不是不是，老先生，我想知道您方才说是卫帝自己种下的因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