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看着看着赵之流的微微动了动,不由得张开了嘴。
赵之流撑起身子,一把扔掉了脸上的面具,指着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狞笑着看着他,“不过是天雷而已,你还能召唤出第二道吗?”
他咬紧了牙,方才的镇定冷静刹那间消失。他挥舞着手中的蛇杖,蛇眼发出一道绿色的幽光。
黑色的雾气腾起,鬼魅从墙上的壁画中钻出,狰狞恐怖,长而尖利的爪子剜向了赵之流。
挥剑砍过去,接触的一刹那,鬼魅化为雾气消失,又在他身后凝集。利爪划过皮肉,留下触目惊心的抓痕。
单用刀剑是敌不过这些鬼魅的,赵之流手蘸着血画了一道符,分明听到了电流的声音,但是这些却没有电光进来。
他并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前因后果,只能一边躲避着,一边寻找着其中的破绽。
这样顷刻间化为雾气,根本就伤不到它们。烈焰符、震爆符……几乎都没有效用,难不成要杀了施术者?
赵之流射出几支箭羽,箭羽穿透鬼魅,刺入了祭司的躯壳。
他仍旧狰狞的笑着,似乎一点伤也没有。
祭司的确是俗人,没有多少灵气,他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有这样多的力量的。就算他将灵气封印,也不可能会有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尊神像。
赵之流忙射出几支箭羽,随着咒语的念动,一声爆炸响起。
轰隆声随之而起,那尊神像顷刻间坍塌。烟尘腾起,鬼魅一同消失,蜡烛熄灭了一般,大殿部分陷入了黑暗之中。
祭司跪坐在地上,手还紧紧的攥着蛇杖。看着他步一步逼近,怒道:“尔等谋逆之罪人,神会亲自来审判你的。”
他指了指坍塌的废墟,“该被审判的人,是他。”
“你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吗?”祭司猛地向前,嵌住了他的胳膊,“你才是罪人!”
看着祭司指着的那对尸首,赵之流愣住了。
“那些都是尔等的罪孽。”
柳柳冲了进来,拉开了赵之流,查看着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眼里含着泪:“老大哥你快吓死本狐了,刚刚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
赵之流没有回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堆尸首。
这些人是他杀的吧,方才柳柳施用魅术也是他的授意,算是他杀的吧。
“大哥,你怎么了。”柳柳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
祭司狂笑几声,“尔等的罪无可恕了,在这神殿跪七日,以圣湖之术净身,说不准能够重新得到神的庇佑。”
“你还说!”柳柳脱下鞋子朝他砸了过去,紧接着凑过去锤他,“你放屁,那些明明是你杀的!”
“是你们对他们用的妖术啊。”
“本狐怎么知道他们会出事,怎么看你都打不过他们吧。”柳柳说着,从锦囊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本狐要你亲口说出真相!”
赵之流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干。
其实让他这样的不是因为他杀人了,而是他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那样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杀人灭口。
为一己之私弑杀众生,这和镜关不是一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