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有欺负我们的勇气，却没离婚的勇气？难道您喜欢互相折磨吗？” “住口！”斯特林夫人喊道，“你根本什么也不懂，我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有个完整的家，有良好的教育，才一直忍耐至今……” “不是，您是没有独立的勇气！别拿我来做借口！” “独立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你爸爸，我们靠什么生存？你外公除了爵位和这栋房子，什么也没留给我们，难道你要我去做女工吗？” “做女工怎么了？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光明正大，好过忍气吞声靠别人施舍一万倍！” “你真的想我去做女工？堂堂斯特林伯爵的后代沦落到在肮脏的车间里和底层人一起工作？别人会笑死我们的，从此我们一辈子都会背负着别人的耻笑生活！” “这是什么谬论啊！别人说什么关您什么事呢？难道您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吗？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他们会对您的人生负责吗？如果不能，何必管他们怎么说！” “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才想得如此天真……” “我不是孩子，我已经18岁了，过完年就19了。反倒是您，明明活了我两倍的时间，却一点都没活明白。” “别再说了！”斯特林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同时扯过抱枕用力丢了过来。 “您看看您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菲比还在说。 “夫人！”这时芭芭拉端着药跑了进来，放下盘子扶住了大口大口喘气的斯特林夫人，帮她解开了胸衣的纽扣。 斯特林夫人用手指着菲比，颤抖了半天却没能说出话来。 “小姐，您先出去吧，医生嘱咐过夫人情绪不能激动。”芭芭拉转头劝菲比。 菲比还想说什么，看到斯特林夫人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只好转身退了出去。 出去后，菲比立即离开家，去街上找爸爸。 凭借自己多年积累的追踪经验，菲比很快就在剧院的包厢里找到了道奇，他正和上次在旅馆里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一起看戏。 “爸爸，我想跟您谈谈。”菲比不顾侍应的阻拦，一头闯了进来。 “菲比，你怎么来了？”道奇忙站了起来。 “我要和您谈谈。” “我正有事呢！晚一些时候好吗？” “你所谓的事就是陪这个家伙看戏吗？”菲比指着道奇身边的男子愤怒地问。 那个年轻人听到菲比说他，忙往道奇身边缩了缩，好像菲比会把他吃了似的。 看到这个动作，菲比心中的怒火又腾高了几分。 ”我现在真的有事，等到中午好吗？“道奇央求道。 “不行！”菲比不容置否地说。 道奇看了眼旁边的男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好吧。” “柯林斯，戏才看了一半呢！”年轻人不满地抱怨了一声。 “你闭嘴！我和我爸爸说话时轮不到你插话！”菲比一把揪起了那个男子的衣领，狠狠把他推到地上，吓得他脸都白了。 “别动手菲比，我跟你走就是了。”道奇扶起了男子。 很快，道奇带着菲比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打妈妈？”菲比劈头盖脸地问。 “先别生气，坐下来喝杯茶吧！”道奇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然后去拿茶壶。 “我不要喝茶，我要你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打妈妈？”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道奇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别听你妈妈一面之词。” “我不是听妈妈说的，我是听芭芭拉说的，她总不会编派你吧！” “芭芭拉什么时候开始在背后妄议主人了？看来我该安排她退休了呢。”道奇不满地说。 “爸爸，如果您不爱妈妈了，为什么不和她离婚，为什么要折磨她？难道是因为不想舍弃爵位吗？” “菲比，你在胡说什么？这是跟父亲说的话吗？” “一边在外面鬼混，一边欺负妈妈，这样的爸爸真是差劲透了！” “菲比，你是怎么了？离家出走多年，连信都不写，现在怎么突然化身正义使者了？看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有孝心呢。你忘了你以前怎么对你妈妈的了吗？” “我——”菲比一时语塞。 “你妈妈现在是个疯女人。”道奇继续说道，“整天疑神疑鬼，乱翻我东西，还擅自烧掉我的通讯录……每次我回家，她都跟我大吵大闹，搅的我不得安生。我也是实在气不过才对她动手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您在说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她发脾气，所以就活该被打？”菲比喊道，“原来作恶只要找到理由，就可以被原谅啊！那还要法律做什么，有理由的犯法，就不是犯法了吗？” “我不想跟你争论法律问题。如果你是为了你妈来抱不平的，那么对不起，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说完，道奇拿起帽子和外套，强行推开菲比走了出去。 菲比忙追了过去，道奇头也不回地直奔楼下，上了车就走了。 “你太过分了！”菲比气的在后面大喊。 回到家里，艾利把菲比拉到了花园里，劝她别再管这件事了。 “开什么玩笑，我怎能看着妈妈被殴打而坐视不理？”菲比愤怒地说。 “菲比小姐，恕我问句失礼的话，您对这件事反应如此之大，是真的出于对夫人的关心，还是对离家四年的愧疚呢？” 听到这话，菲比愣住了。 “您刚回来，夫人原本想借此和您恢复关系，可能您又是逼她离婚，又是去老爷的公司闹事，夫人原本就怕别人议论，您这样大动干戈的话，她的压力会更大的。” “不、我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但是还请考虑下夫人的承受能力吧！您总说夫人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您身上，但您现在的行为，不也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夫人身上吗？” 菲比想了一会儿，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去帮您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让他们做了您最爱吃的芝士焗甜虾。”艾利说完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