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混沌神策

回到家，朱翊焕倒在沙发上，略显疲惫。王云歆坐在一旁：“好啦，别想太多了。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帮你分担分担罢了。”

“我知道的，云歆。”朱翊焕心有余悸，“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脑袋一热硬着头皮上去了。刚才对你这么狠，对不起，云歆。”

“没事啦，都是小问题，你知错能改就好。”王云歆回味着，“不过你凶我的时候也确实被你吓住了，想不到你居然还真对我发火。但是转念一想你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好说歹说，劝几句就行了，才没和你犟起来。”

朱翊焕此时也无地自容，王云歆翘着腿，审问道：“看你挺面善的，怎么还‘易燃易爆’呢？跟个炸了毛的猫一样。这小毛病可得好好改改，省得以后咱俩天天拌嘴。”

“不好说。”朱翊焕苦闷着脸，“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这种情况少说也有五六年，想改也不容易了。”

“慢慢改嘛，又没让你一下子变得知人知心，也算是你为我做出的一点改变。”王云歆站起身走向厨房，“希望在我的监督下能起点作用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试一试倒也无妨。”朱翊焕答应下来，又问，“好好的，你去厨房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饿了。”王云歆打开冰箱，里面却只有一些蔬菜和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菜，心灰意冷，耷拉着脑袋，“翊焕，家里没有零食吗？有点饿了。”

“那可能要你失望了。”朱翊焕也站起身，“要么吃正餐，要么就只能先饿着，没有零食能用来充饥。”

王云歆差点晕过去，捂着肚子：“你平时的生活条件这么苛刻吗？早餐就吃那一点，饿的时候连零食都没得。那怎么办？我真的有点饿了。”

“好吧，有找个时间再给你买一些吧。”朱翊焕拿起钥匙，准备出门，“走吧，既然想吃饭，我还是带你出去吃吧。这还不到饭点，在家里做也不值当。”

就这样，王云歆高高兴兴的和朱翊焕一起出了门。“这么能吃，你怎么不胖？还这么瘦。”朱翊焕很是奇怪。“要你管？骑好你的车就行了。”王云歆“哼”一声扭过头，“能吃又不是什么坏事，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还不让我多吃些了？”

“行行行，让你吃好。全天下人就你能吃，早晚把我吃穷不可。”朱翊焕应付道，“抓紧点，小心别掉下去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朱翊焕来到一条大路，左右两旁全都是各种快餐店，来来往往的客人吵吵嚷嚷，处处弥漫着小吃的香气。

“到了，再往前走都是酒店，只能先在这里给你垫垫肚子了。”朱翊焕停下车，“想吃什么自己选吧，别客气，这一片区域的消费，我还是承受得起的。但毕竟不是正餐，还是少吃些。”

“这个这个，就吃这个吧！”王云歆兴奋的指着一个招牌，拉着朱翊焕就要走。

“牛肉板面？”朱翊焕抬头看了一眼，“这还不到饭点呢，你吃了到中午还吃饭吗？还有……”“哎呀，哪儿那么多话，去就是了。”王云歆打断朱翊焕，一个劲儿的推。

于是朱翊焕被王云歆拉着扯着走进门店。掀开门帘，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各种配菜齐全地被摆在一口大锅里，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给客人上菜。

“这才十点多就这么多人了？”朱翊焕“啧”了一声，挠挠头，“算了，快点菜吧，再晚一步连座位都没了。”

两人有条不紊地选好菜之后，端着一碗面条就开始找座位。但此刻饭店人山人海，即使不到饭点也有好些人。寻来寻去，终于等到一个人吃完了正要走，王云歆迅速抢占座位，朱翊焕也跟上来。

“呼……终于抢到一个座位，真不容易。”王云歆擦了擦汗，“怎么只买一碗？你吃什么？”

朱翊焕摆摆手：“我不吃，这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吃吧。现在我也不饿，要等到饭点才能吃饭——当然你得确保中午你还要好好吃饭，不然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为什么？”王云歆像只耷拉耳朵的小狐狸，摆弄着筷子，“不带我出门一直在家里有什么劲？”

“那你就好好吃饭，尤其是正餐。”朱翊焕提醒道：“我可不想让你染上只吃零食不吃正餐的习惯，想出门就乖乖吃饭。能不能保证？”

“当然能，如果中午不吃饭，我王云歆以后不吃零食。”王云歆信誓旦旦，随即拆开筷子，“呲溜呲溜”的吃起面来，朱翊焕就在旁边“观察”王云歆大快朵颐，看着看着，他也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了。但为了坚持自己“不到饭点不吃饭”的精神，吞了口口水，忍住没开口。且人声嘈杂，王云歆也没听见他也响起了“午餐铃”。

朱翊焕看见王云歆把碗里的香菜都拨到一边：“你不喜欢吃香菜？”

“总觉得香菜有一股子怪味儿，搞得好好一碗面都不香了。”王云歆一边挑着香菜一边埋怨，“怎么会有香菜这种东西？”朱翊焕不解：“那为什么不提前说呢？这样再挑来挑去的也麻烦。”“第一次来，谁知道他这里会有放香菜的‘特色’？下次得提前说一声了。”王云歆还在挑着香菜。

“你好，这个座位有人吗？”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到朱翊焕。扭头一看，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生，也端着一碗面四处寻找座位，看起来很是着急。

“哦，没人。”朱翊焕应答一声，那个人就放下碗坐下。按耐不住，朱翊焕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小姑娘的长相虽不说倾国倾城，倒也算是独秀一枝，梳着齐肩短发、偏分刘海，鸭蛋脸面，纤纤细眉，剪水明眸，朱唇润腮。远望惜人，近看嗅香。似有脱俗之灵，更游神观之境。

突然想到王云歆还在这里，便不再看，及时把目光收回来，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朱翊焕差点没喊出来。抬头一看，王云歆仍正吃着面，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好像一切如同无事发生。

朱翊焕也觉得委屈，毕竟如果有这么漂亮的女生走过，不论是谁都会忍不住看一眼，更何况她就坐在自己旁边。不过为时已晚，虽然王云歆面无表情，但朱翊焕却隐约察觉到她可能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朱翊焕哑口无言，这种情况下也只好自认理亏，静静地等着王云歆吃完，尽量忍住不再去看。

可没一会儿，朱翊焕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不由得捂着鼻子，眉头紧皱，暗念：“什么味儿？难道是香水？但这味道也太重了吧？谁喷的？”

冲天的香水味令朱翊焕只觉天旋地转，寻着味道，竟然是才坐下的那个女生身上的！“谁出门会喷这么多香水？以后可不能给云歆买多了。”朱翊焕想着。

此时，王云歆也吃完了，起身就要走，朱翊焕也赶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那个女生也礼貌的让出空间，等两人走后，又坐下来接着吃饭。

出了门，王云歆白了朱翊焕一眼：“跟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去找那位妹妹去了？多看几眼也无妨，我又不值得你可怜。”

朱翊焕感觉大事不妙，连忙走上前给王云歆拱手作揖：“云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情况任谁都忍不住，我只看了一眼，有什么的？”

“你还知道你看了一眼？还觉得没什么？”王云歆瞪着朱翊焕，“看来你说你喜欢我那也是没什么的事了。”

“这不是一回事，我当然喜欢你。”朱翊焕愈发紧张，“之后我不是就没看了吗？”

“你就不能看，再看都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了。反正你就是这种人。”王云歆说完，细细一闻，“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朱翊焕慌张地摆摆手：“云歆，这个真不关我的事，她就坐我旁边，我多少肯定要沾点味儿，别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谁生你的气了？”王云歆无所谓的样子，“我也闻到了，这个香水味儿真难闻，看来她的品味也就那样了。”

“原来你也闻到了。”朱翊焕松了一口气，“也难怪你不生气了。但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我想你保证，就算她真的很漂亮，也没你漂亮，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云歆。”

王云歆禁不住笑出来，戳了戳朱翊焕：“就你嘴甜。净那些花言巧语哄我，谁知道你心里想的都是什么。算了，再信你一回，我也觉得你不会喜欢那种没什么品味的人。”

“说的是。”朱翊焕也跟着笑起来，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心想：一出门果然容易出事，还是第一次看着云歆吃醋，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想不到云歆吃起醋来这么难对付。

终于相安无事，王云歆又和朱翊焕亲昵起来。朱翊焕看着王云歆圆鼓鼓的小肚子：“吃这么饱，你中午还怎么吃饭？”

王云歆打了一个饱嗝，低声的：“要不……中午饭我就不吃了吧？你看我挺着这肚子，撑的我不得了。”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中午不吃饭的话，你就……”朱翊焕顿了顿。王云歆撒娇似的：“哎呀，别这么固执嘛，我实在吃不下了，这一次就不吃了行不行，就这一次。”

朱翊焕招架不住王云歆的“攻势”，只得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云歆喜笑颜开。“没什么事就回家吧，又快到中午饭的时间了。”朱翊焕看了看表，“一会儿该换我吃饭你在旁边看着了。”王云歆调皮地吐了下舌头，两人骑车回家。

到家之后，费一番心思找到停车位。王云歆吐槽着：“你为什么要把车停在地下？还要再坐一次电梯，不麻烦吗？”朱翊焕下了车，捂着头：“停地下比较安全，以前这里有个偷车贼，专偷电动车，安全起见，我就习惯把车停这里。”

“原来这样……”王云歆若有所思，看着朱翊焕有些反常，问道：“你怎么了，一直捂着头？骑电动车你都晕车吗？”

“不是……”朱翊焕摇摇晃晃，“不是晕车，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头痛，还有些想吐。”

王云歆一听扶着朱翊焕：“什么时候的事？以前没听过你说头痛呀？”

“不知道。”朱翊焕感到头晕目眩，“从你吃完饭后就有点不对劲，但还不太明显。到家的时候才来了感觉，现在觉得路都快走不动了。”一边慢慢移动，一边在身后画了一个圈。

“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说话间，王云歆也有同样的感觉，顿时重心不稳，要不是自己也扶着朱翊焕，差点就摔了下去。“怎么……腿脚都使不上力气……”王云歆拼尽全力，依然无济于事。

“怎么你也……”朱翊焕咬着牙，拉着王云歆，艰难的向前走。肌肉像是突然萎缩了一样，每稍稍动一下都气喘吁吁，伴随着咳嗽、抽搐，手也在不停的抖动——到底怎么了？

“朱翊焕，王云歆……”一个人影贸然出现，站在面前，“我可等你们很久了。”

朱翊焕费劲抬起头：“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咱们遇到的第一个敌人……”

“反应挺快的嘛。”敌人似夸赞似嘲讽。借助地下室微弱的灯光，朱翊焕眯着眼，终于看清了敌人的面容。“果然……真的是你……”

“是啊，中午在餐厅里咱们还见过一面呢。”敌人笑着，“还得多谢你给我让了个座，我的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王云歆一看，竟是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女生。

“可惜呀，可惜。”敌人轻蔑地笑着，一手挑起朱翊焕的下颚，对着王云歆，“这么好的皮囊，栽在你手里，真是可惜了。”

“你说……什么？”王云歆眼神里饱含怒气，指尖似乎要把大地抓破，颤抖着，尽管如此，也没能爬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敌人起身，“肌肉萎缩，骨质疏松，代谢减慢，器官衰竭——你是不可能站起来的。”

说着敌人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明晃晃的，散发着寒气，“‘汝为鱼肉，我为刀俎’，今天我是奉命取你们性命。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愉快。”话音刚落，一把刀直直地刺下来，王云歆紧张的不敢眨眼。

猛然，王云歆感觉好像被人抓住，托着自己前往另一个地方，再一眨眼，此刻已经身处朱翊焕的家中，两人正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