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朕心神不宁的。”
李二拿着黑棋子，拇指在上面不停的摩挲。
杜如晦看出了他的举棋不定。
“杜爱卿，你觉得殷红道这人真是突厥人吗。”
“陛下在为殷红道的事烦心？”
“没错，朕觉得这殷红道可能有大阴谋。”
李二将手中的黑棋随意的放在棋盘的中间。
杜如晦看着李二落子的位置，眼神抖了一下。
这完全是瞎瘠薄乱下啊。
下围棋有个口诀，叫金边银角草肚皮。
“那陛下到底和殷红道聊了什么呢。”
杜如晦一很好奇，那天李二和殷红道聊了什么事。
他只是给殷红道牵线引荐给李二而已，过后李二也一直没有给他讲过这事，现在李二主动提起，倒是有些意外。
“也没说什么，他要去泾州投毒，等泾州自溃之时，就是朕手刃楚贼之日。”
李二皱着眉，端起旁边茶水喝了一口，他想不通，投毒就能让泾州自溃？
杜如晦听了李二的话，顿时大惊，陡然站起身来，对着李二一拜，焦急的道：
“陛下，请速速下旨封闭泾州周围关卡，万万不能让泾州百姓流串到其他州郡。”
他心里把李二骂了一个遍，这么踏玛投毒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不是瘟疫又是什么。
杜如晦瞬间就想通了这件事情，这陛下简直是疯了，竟敢同意如此狠毒的计谋，简直是有伤天和。
要是别殷红道得逞了，不需要任何大军攻入大唐，就靠瘟疫就能灭国。
泾州一但有瘟疫，难保不会传到其他地方。
“杜如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二还没有从仇恨中醒过来。
“陛下，你简直是糊涂啊。”杜如晦也火了，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放肆，你敢说朕的不是。”李二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
他从来没有被杜如晦如此说过，先在居然敢说他了。
以前有个魏征在时，常常被气，这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
“臣不敢。”杜如晦也发觉语气重了，急忙回道。
“你敢，朕看你是想当第二个魏征，凌驾于皇权之上。”
李二大声的吼道，面目有些狰狞。
“仗着朕对你的宠爱，竟敢冒犯天威。”
杜如晦被李二说得怒火中烧，内心苦涩，但有不敢表露，他现在才知道魏征当时是多么的无奈。
自己是一直跟着李二人，现在都对他失望了，何况魏征原本是太子的人，不怪人家要辞官离开。
杜如晦想着这里，不由感觉这大唐还能走多远啊，难道自己策划玄武事件真的错了吗？
此刻，眼中布满薄雾，忍着情绪道：
“陛下，臣为大唐鞠躬尽瘁，一片丹心，若是陛下想杀臣，臣无话可说，但臣请求陛下立即下旨封锁通往泾州的边卡，这殷红道必然是在泾州投下了瘟疫。”
杜如晦将瘟疫两个字咬得非常重。
同时内心万分后悔，不该将殷红道引荐给李二，若是大唐因为泾州瘟疫而亡国，又让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那真是千古罪人了。
史书上再一记载，那就是要被骂万万年都不够啊。
不过李二听到瘟疫两个字，浑身僵硬了。
脑中突然出现了殷红道那狡黠笑容。
怪不得朕问他投什么毒时，不肯透漏，只说，道有一良计，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曹特么的殷红道。”李二一挥手，将棋盘掀起，黑白旗子洒落一地，一颗白色棋子滚得老远。
“玛德，这贼子竟敢戏耍朕。”
“可恶，简直可恶，比楚贼还可恶。”
李二狠狠的攥紧拳头。
嘭！
一拳砸在床榻的小桌上。
杜如晦看得阵阵失望，罢了。
心平气和道：“陛下，现在当务之急是下令封锁通往泾州的关卡。”
他再一次提醒，心中打定，若是李二不听，他也辞官了吧。
“杜爱卿，说的有道理。”爆发后的李二又平静了下了。
“来人，拟旨。”
……
啪！
啪！
啪！
鞭子不停的抽打在身上，留下条条血红。
防疫指挥部某间屋内，楚阳正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被绑着柱子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大头领。
啪！
“啊……”
“别打了，我说，我说……”
楚阳还没问话，大头领就架不住了。
不久前城南关卡将人押过来，刑具也同时送到了。
楚阳二话不说，直接这个最大的头目绑起来就开打，几鞭子后，撒上盐水，又来几鞭子就坚持不住了。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使的。”
楚阳双目审视这大头领，站起身来，端着桌桌子上的茶水，走上前去，将茶水递到他嘴边。
大头领喝了一口水。
“大哥，小的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让我们过来将羊的尸体扔进百姓喝的水源了，承诺给我们五十贯钱。”
“那人怎么找上你们的？”
楚阳将茶杯重新放回桌子上。
“是是牛三，牛三介绍的。”
楚阳点了点头，“你似乎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大哥，小的真的已经全说了，绝无隐瞒。”大头领眼神害怕的看着楚阳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回答了吗？”楚阳拿过旁边士兵手里的鞭子。
“你最好，把你说知道全部说出来，否则还有更惨的事等着你。”
“山贼，我们是山贼，陇州的山贼。”大头领赶忙道。
楚阳听后，点了点头，他是不相信的这人说的话的，山贼能有这么多人到处投毒吗，现在已经抓了近百人了，有瘟疫的地方并不是只有安定城。
连乡村都有，目前因为瘟疫，已经死了几十个百姓了。
这种又规模，有组织的投毒，楚阳并不认为是一些山贼能完成的。
首先就要考虑执行力，山贼的执行力可没有这么好。
“把他押到旁边屋休息，把他们的二头领带过来，让这个二头领也常常这道美味。”
楚阳笑着道。
大头领听到这话，内心顿时一慌，偷偷看了楚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