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角楼，贵宾包厢。

吴学道在这见到了林阳口中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林阳的朋友叫杜新，博士生叫董灏。

初见董灏，吴学道有点吃惊。

这位考古系博士生没有想象中的温文尔雅，双眼血丝很多，脸色煞白，还时不时的咳嗦，看起来身体状况极差。

想不到研究所文物掉包一事，竟然让对方如此劳心伤神。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熟络了，就进入了正题。

吴学道先问董灏道：“这次挖掘出多少件文物？”

董灏想都没想，就回道：“379件，其中145件保存完好，剩下的234件损坏程度不一，正在有序的修复中。”

吴学道又问：“你什么时候发现东西不对劲儿的？说实话，这件事听起来挺玄幻的，我一直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董灏说：“我也觉得事情很诡异。上周五，又有两件文物修复完毕需要登记。

我把信息录进内网系统后，就准备把文物放入临时集中保管区。

东西放好后，开始做清点工作，主要是核对，看看研究室取走的文物与保管区缺少的是否对得上。

谁知没多久就发现一把汉代整玉浅浮雕玉剑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剑首、剑格、剑璲、剑珌组装在一起的普通玉剑。

当时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还想查一查是哪个研究室借走的玉剑。

但翻遍借研记录，也没找到相关记录。

这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赶紧报告导师。

但那个时间导师去了外省里开会，回不来。

他吩咐我别声张，把整个保管区盘点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文物被掉包。

清点后，发现145件保存完整的出土文物全都变了样，只有12件修复过的文物安然无恙。”

吴学道与林阳对视一眼，都觉不可思议，如此多的文物，对方怎么做到的呢？关键是，为什么导师说没被掉包呢？

董灏说：“我也觉得奇怪，导师回来愣说东西没问题，以前就是这样，还给我好顿训。而且”

话音一顿，有些不确定的说：“现在我也有点懵了，不确定文物是否真的被掉包了。”

吴学道皱眉问：“为什么？”

董灏长叹一声，道：

“内网系统显示的信息，确实是现在那145件东西，我手头的所有文字资料也都变成了和这些东西有关的。

看着的确是我的笔迹，但我真的不记得写过这些东西。

这件事真挺可怕的，就像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把所有东西都换了一遍。

我一度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妄想症。”

吴学道听到这里，心说：不只是你，我也这么觉得。

董灏继续道：“但我私下问过很多人，他们反应的情况与我完全一致，甚至我们可以画出同样不存在的‘假’文物。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没过几天，那些人的口径全变了，都说从没说过那些话，都坚称保管区的文物没有问题。

现在整个研究所，谁都不再提这件事了，上边有明文规定，谁敢再提不仅踢出项目组，还要受处分，严重的直接清退。”

吴学道不解得说道：“那你怎么还...”

只听董灏说道：“不提倒是轻巧，闭上嘴就行了。可是越不让提，我心里就越好奇。

最近被这件事闹得已经彻底失眠，干什么都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