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的玉匣,吴学道有些诧异,想到了什么,不禁抬头看向高老:
“这是...”
高老笑着说:“当日在溶洞内说好的,我取走两样东西,剩下的全归你。本以为你命丧山下,没成想还活着,这件东西自然要归你所有。”
当时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吴学道并未放在心上,能从高老手下逃脱就谢天谢地了。
道了声谢,打开玉匣一看,是个黄玉蝉,纹理清晰简洁,是汉代风格。
宝光推演显示,这是一块明代初期的物件。
看来,当时有人追慕汉风,玉蝉表面包浆很厚,主人肯定时常盘摩。
吴学道情不自禁上手摩挲。
他想起了翟承祖,这玉蝉是翟家的古物,也许对方也曾日夜把玩。
本来他不想和高长寿扯上关系,东西能不要就不要。
但想到翟承祖以及大青山新坟,忽然改变了注意。
这件玉蝉他准备收下,有朝一日连带翟承祖的自传玉简都还给翟家后人。
“明代玉蝉,汉代风格,价值不高,但看吴小友喜欢,总算没送错东西。”高老靠在软沙发上,心情很不错。
“我的确很喜欢这件东西,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吴学道道了声谢。
“这是你应得的”高老摆摆手,继续道:“吴小友大难不死,想必在大青山下自由一番际遇。”
见吴学道要说什么,又抢先道:“老头子我人老了点,但心可不糊涂。再加上你们吴家人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我敢肯定吴小友是有秘密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根本不关心。”
语气一顿,给吴学道倒上一杯茶,笑着继续道:“假使我真的好奇你们吴家的事,当时除掉钟和平后,绝对不会放任你们留在下边。
而且,从地底出来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安城、京城打探你的踪迹。
不夸口,紫檀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她想找谁、跟踪谁,甚至无声无息取人性命都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见吴学道脸色骤变,又道:“放心,我刚才说过了,我对你们家的秘密不感兴趣。”
那今日找自己来干嘛?吴学道心中纳闷,眉头不由皱成了川字,片刻后想到什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猜测着说道:“你要找延年益寿之物?”
高老苦寻五彩灵骨,就是为了延年益寿。
尽管有些荒谬,但眼前的高老的确精神好了不少,连皱纹都少了很多。
也许五彩灵骨真有妙用,高老来林城或许也是为了五彩灵骨。
难道文物局玉简上的鸟虫书记载的是五彩灵骨的埋藏之地?
还是高老只是为了找出钟和平背后的势力,将对方连根拔起?
高老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要找长生之物。不知吴小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
吴学道不信什么长生,一门心思只想找到先祖宝藏,对高老的建议不敢兴趣。
吴学道的沉默,在高老的预料之内。
高老给紫檀使了个眼色,紫檀一挥手,屋里的黑衣人都走了出去。
紫檀走到卢文泽、李剑身边,指了指门外。
卢文泽直接站了起来,李剑却没动地方,看向吴学道。
吴学道点了下头,李剑才起身。
房里就剩高长寿、紫檀、吴学道三人了,紫檀坐在了高老旁边,与吴学道相对。
高老喝了口热茶,将茶杯放下,很享受的说道:“野香柔和,回味无穷,不愧为皇室贡茶,好茶,真是好茶。”
吴学道拿起茶杯,轻嗅几下,的确有股淡淡幽香,喝下去,甜甜的、热热的,口中满是清香萦绕,四肢百骸一阵舒爽。
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茶,但就这品质,喝一口少说也得几万块。
紫檀不像二人品得如此仔细,像喝水似的直接干了三杯。
高老见后笑了笑,而后望向吴学道,没提相助之事,而是说道:“吴小友,你可知今晚你的举动十分凶险?”
吴学道点了点头道:“来的路上,紫檀姑娘简略提了一下,文物局附近有很多高手。
想来,若非有紫檀姑娘的暗中相助,我们三人已经成了三具尸体了。”
说完,给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倒上茶,提杯道:“救命之恩,我以茶代酒,敬高老先生、紫檀姑娘一杯。”
高老笑着提起杯,喝了两口,他知道多余的话不用再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紫檀没说话,只是把杯里的茶全干了。
吴学道一边把玩着玉蝉,一边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就帮高老这个忙。”
见高老满脸喜意,又补充道:“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您这,还请见谅。”
高老爽快的说道:“这都没问题,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
吴小友擅长的是鉴定,我找你帮的忙,都和鉴定有关,绝对不掺杂似今日这种以身犯险偷入文物局或之前下溶洞的事。”
听说只是鉴定,吴学道满口答应下来。
别的东西他帮不上什么忙,但鉴定属于手到擒来的事,简单的很。
高老又说:“但如果碰到什么难缠的机关,还得请吴小友助力一番,比如上次找宝藏入口、打开门户、破解机关等,若不是有吴小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又是机关,我根本不擅长破解机关之类的,为什么高老一直说吴家人擅长此道呢?
吴学道问过父亲,父亲也表示不知道这件事,他一直很疑惑,正好今天问一问怎么回事。
于是吴学道说:“高老,您如何得知吴家人擅长破解机关的?我曾问过父亲,他并不了解。”
高老闻言皱起眉头,道:“是吗?不能吧?你们不知道?”
吴学道摇摇头,同时期待的看向高老,听对方的意思好像知道什么。
高老摸着下巴,沉默了半天,好像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吴学道被高老弄的更糊涂了。
只听高老缓缓开口道:“吴小友,你看我,年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