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不想让掌柜的为难，再加上他本来也是打算今天离开的。收拾完了行李，和掌柜的、伙计告辞。众人赶车的赶车、上马的上马，离开客栈往城外而去。 张宪本来和婉娘马头挨着马头并排走，走了没多远梁旺赶上来到了张宪的另一边。 “大帅，今天这些找上门的黑道人物估计是有些来头，咱们到京兆府这一路之上可要小心一点。”梁旺压低了声音提醒张宪。 张宪点了点头，“我知道。出城之后，咱们就把兵器都拿到手里以防万一。等到京兆府了，咱再收起来。” 几个人的长兵器都藏在那辆马车上头，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这是在富平县城，要是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长兵器，难免要引起官府的注意，给众人带来诸多的不便。 梁旺看张宪有了防备，也不多说，一带马，落到了队伍后头。前面已经看见了城门，再走百余步就出了城了，街道两边忽然蹿出几十名手持凶器的歹徒，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打！ 张宪吃了一惊，赶紧一带战马，前面开路的悟空已经和暴徒打起来了。护卫们一拥而上，各抽腰间佩剑，和歹人斗在了一起！张宪也拔出了腰间的铁剑。 街道上的百姓吓的扔了东西尖叫着四散奔逃，眨眼间这附近就没有老百姓了，只有搏斗的双方。 张宪看了看，歹徒大概有三十四号，手里拿着砍刀铁棍下手狠辣，一看就是熟手，估计平常没少干打架斗殴的勾当。 有个小子冲破人群，抡着铁棍对着张宪就打！张宪用手中铁剑往外一架，跟着把脚从马镫里抽出来，趁着战马往前走的劲儿，一脚把这小子踹出去多远。 又一个小子扑过来，张宪一剑打掉了他的西瓜刀，黄骠马抬起前蹄，“咣当”给了这小子一马蹄！ 放倒了两个小子之后，再也没人能凑到张宪跟前了。悟空、梁旺、花春生，仨人带着众护卫一顿刀背拳脚，把歹徒们打的是滚的滚爬的爬、抱头鼠窜！ 最后，梁旺把刀往一个小子脖子上一架，来了个现场审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我们老大。老大说，你们欠债不还还打人，所以这才召集了人手来报复！爷爷，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你们老大在哪儿？”张宪过来厉声逼问。他今天火儿大了。不想惹事不想惹事儿，这帮城市里面的垃圾竟然把他的忍让当成软弱可欺了！今天要是不把这帮家伙给连根拔了，也出不了他心里的这口气！ 小地痞说了个地址，张宪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儿，“你带路，领我们去找你们老大！” “哎，哎。”这倒霉小子垂头丧气，在前面领着路离开事发现场，去找黑社会的老大。 “夫君，咱们打了半天，怎么没见官差呢？” 出门在外，当着外人的面婉娘管张宪叫夫君。回到家里，夫君就变成银瓶姐妹的专属称呼了，婉娘得叫大帅或者老爷。这就是封建社会做小老婆的悲哀，管丈夫都不能叫夫君。当然，两个人晚上单独在一起的情况属于例外。 “官差？哼，官差要是有用的话，堂堂的县城里面怎么会有成群的歹徒敢当街持械行凶？”张宪不屑的哼了一声。 对于金朝统治下的治安情况，他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今天的遭遇，让张宪更加确定一件事：金人，是不会治理国家的！他们只会骑马打猎、上山挖参，治理国家，他们完全不懂！ 富平县没多大，歹徒的老巢离着也并不算太远，张宪跟着小地痞在大街小巷当中拐了三四个路口就到了一座院子门口。 “就是这里。”说了几个字，这倒霉孩子突然开了心窍，撒腿就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叫：“大哥！二哥！不好了！对头来了！” 对头来了？哼，你们这帮地痞流氓也配当我的对头？张宪对小地痞的话嗤之以鼻，下了马，牵马进了院门！ 院里头早炸了锅了。十几个地痞流氓拿着棍棒菜刀，拦住了张宪等人的去路。 为首俩小子，上首那位斗鸡眉母狗眼，蒜头鼻子菱角嘴，手里抓了一把杀猪刀。下垂手那位倒是挺精神，长得不算魁梧，手里提了一把正经兵器，熟铜锏！ 这支锏，最少得有二十斤。这家伙能使动二十斤的熟铜锏，足可见臂力不小！混黑社会的痞子里头，能有这么大力气的也算个人才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的招式怎么样，张宪倒是有兴趣试试这家伙的武功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这里想要干什么？”斗鸡眉的老大怒声质问，声音当中带出了几分色厉内荏的意思。 “小子，你还有脸问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昨天派人上门找茬、今天又找人当街去劫杀我吗？这么快就忘了？小子，现在给你个机会，赶紧过来跪在我的面前，让我砍上你两刀出气！要不然，今天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呀！原来是你们！”这家伙记性倒是不差，张宪一提醒，他立刻就明白这是一群什么人了。 老大眼珠转了转，“今天的事是我办的差了。这么着吧，你们打伤了我的人，我也不追究了，咱们算两清。另外，你们不是要走嘛，我还可以再奉送十两纹银做路费。你看怎么样？” 这家伙这么快就服软了？按说能够不动刀兵能解决问题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但张宪不干呀。你把什么事儿都办了，我一找上门，你给十两银子说一声事情办差就算完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十两银子作路费？我们这么多人哪里够？你给我拿一千两，咱们两清！不拿钱的话，你们所有人过来让我挨着个儿的砍一刀！你得砍两刀。这就是我的条件，你选哪样吧？” “呀！好哇，原来真是找茬的！弟兄们，抄家伙上呀！把他们打出去！上！”老大举杀猪刀蹿过来，对着张宪当胸就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