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的刀斧手割下了樊稠的首级,走进了军帐,交给了伍习。
“恭贺主公。”伍习谄媚的说道。
要说郭汜刚才不慌,其实是不可能的,他坐在中间,樊稠在其左下边,为了防止樊稠产生警觉,他是真的陪同樊稠在喝酒。
所以在刚才樊稠起身,甚至想要朝着郭汜冲过来的时候,郭汜才发现他喝的实在太多了,居然站都站不起来,若不是有刀斧手隔断了樊稠与他的距离,恐怕他现在已经死在了樊稠的剑下。
此刻的郭汜虽然已经酒醒,但是想要立刻上马指挥,还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便只能交给伍习来做。
“你率领前锋部队,携带着樊稠的首级速去樊稠军营,将樊稠的死讯告知其部下。”郭汜惊魂未定的说道。
“是,将军。”
伍习从郭汜那里领了军令便立刻前往前锋营。
由于昨日郭汜军与李傕军的交战一直打到今日,而且郭汜军的伤亡情况极其严重,尤其是前锋部队,更是死者高达十分之七,伤者十分之一,幸存者不过一千余人。
伍习将这一千多人重新整编,待整编完成,便率领这一千余人前往樊稠军营。
早在刀斧手冲进军账的时候,身在郭汜军营之外的樊稠近侍便已经在远处看到一些情况。
这些近侍看到樊稠冲出军帐身死的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了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
这些近侍不再停留,而是直接从山坡上飞奔回去,他们要将主公身死的消息告诉樊稠侄子樊英,此刻也只有樊英能够接替主公的位置。
樊英虽然是樊稠的侄子,多年来跟随樊稠作战,但并未有太大的成就,所以军中之人并不服管,不过现在的确无人可用,所以樊稠近侍便只能如此。
樊英得到樊稠近侍的消息之后,满心欢喜,但他还是表现出痛苦的样子,随后便在近侍的帮助下,将樊稠的部下全部召集在了一起。
“各位将军,校尉,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主公被郭汜杀害的事情,我虽然无能,但我却希望诸位可以助我拿下郭汜的首级,以祭奠叔父的在天之灵。”樊英痛苦的大声吼道。
“杀了郭汜,替主公报仇。”樊稠部下齐声喊道。
由于樊稠本人太过骁勇善战,所以部下反倒没有太突出的,因此面对着这种情况,他们也安然接受了樊英的指挥。
就在伍习率军前来的时候,樊英刚刚安抚完成全部的将领,不过主帅樊稠的死还是让士气跌去了许多。
伍习率着军队来到了樊稠的军营,他隐隐感觉到了不妙,整个军营的气氛非常沉闷压抑,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就在伍习打算拿出樊稠的首级,他的后方穿出来一支部队,两翼也各有一支部队,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伍习来不及反应,便想要退出樊稠的军营,他此次前来,非常的大意,甚至因为樊稠的死,让他以为,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樊稠的军队,以至于他一时将所率军队带进了樊稠的军营。
这般愚蠢的行为,若是寻常时候,伍习即使能力一般,也不会犯,可刚杀了樊稠的他,骄傲自大,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在战场上,一次失误便可要人命。
在三路夹击的情况下,伍习和所率前锋部队全部葬送在了樊稠的军营之中。
之后樊英将樊稠安葬完成之后,便亲自率领樊稠部下杀向郭汜军营,此次若他能够杀了郭汜,便可以取代樊稠的地位,若失败,那便是四分五裂之势。
郭汜的酒已经醒了,他看着军营外面的情况,有些大惊失色,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他想要收服樊稠军队的想法已经宣告失败。
无论怎么说,郭汜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岂是樊英这种小儿可比的。
即使郭汜有着兵力的劣势,但樊英对于樊稠部下的指挥也是弱的极致,若不是樊稠部下有着为主公报仇的共同目标,恐怕此刻早已经各奔东西了。
两方从中午交战到晚上,谁也没有退路。
最终郭汜反倒取得了一些优势,成功击败了樊英,这一切都要多亏了郭汜的身先士卒,但他也受了箭伤。
果然一战败退的樊稠军营出现了混乱,从上到下,各个将领都没有明确的目标。
有的将领率领着部下开始继续向着凉州逃窜,有的将领则直接投奔到了郭汜帐下,有了将领则直接解开了俘虏的限制,想要收服俘虏,为己所用,然而这些俘虏反倒先一步制服了这些充满贪念而且无能的将领,而樊英最终也被樊稠部下所杀。
自此,樊稠军便已消亡。
郭汜,李傕,樊稠三军混战的结果就是李傕,樊稠身死,郭汜也在樊英军队的攻打中,受了重伤。
郭汜再次清点了部下,这一次他的部下只有五千余人,而且还有许多士兵带伤,即使加上樊稠部下的归降,所辖部队人数也不过万千余人。
郭汜带着这些残存的部队离开了陈仓城,继续朝着凉州的地方进发,只是他所受的重伤加上多日来的赶路,最终郭汜在前往凉州路上死去。
郭汜的死再次引发了一股骚乱,原郭汜本部兵马与归降兵马再度发生激战,最终两股势力同归于尽,只剩下部分人逃走。
自此,郭汜军消亡。
长安城皇宫高门殿内
时间推移到李傕身死的时候。
此刻的张明正在和杨彪讨论太学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