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樊稠军队的加持,郭汜军终于取得了对张龙军队的优势,开始了全面的反击。
这一场战争,一直打到了天亮,张龙见实在打不过郭汜军队,便带着余下部队可以撤离,而张苞也是同样,见无法取胜,便也向西撤离,这是他们一开始商定的撤离方向。
早晨,郭汜和樊稠各自回到军队之中,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
郭汜军队总共一万八千人,营中留人一千人,出动一万七千人,损失一万人,受伤三千人,损伤惨重。
樊稠军队总共一万九千人,营中留人一千人,出动一万八千人,损失四千人,受伤三千人,俘虏李傕中军六千人。
毫无疑问,此战最大收益者便是樊稠。
统计完战场情况之后,两边军队便再次回到了军营,与樊稠回去时的兴奋不同,郭汜耷拉着脸,连部将的问候他也不愿搭理。
郭汜与樊稠两军决定全军休息一天之后,再准备离开此处,前往凉州。
陈仓城的守卫见到外面的惨状便立马将情况转达给了县令,陈仓县令亲自登上城墙,看到了外面血流成河的样子,甚至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李傕的部队好像全部消失了。
陈仓县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发生了变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对外求援了。
陈仓县令再次派出几名使者从多个城门走不同的道路前往朝廷,请求朝廷的支援。
在军帐中的郭汜越想越生气,虽然经过此战,他消灭了李傕,但于他而言,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樊稠这个老匹夫,我还以为他是个正直的君子,没想到他也只不过是更加奸诈的小人。”郭汜大声的咒骂道。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樊稠,若不是郭汜托大,怎么会陷入到两边夹击的状态,如果不是陷入到两边夹击,郭汜也不会同意樊稠的要求。
只是如今说这些,太晚了,因为好处都已经被樊稠捞去了。
郭汜的咒骂声很大,以至于他的部将伍习在军账之外都已经全部听到了。
“将军,既然樊稠对你不仁,我们又何必对他义气,属下有一计,可解将军之恨。”伍习走进军账与郭汜说道。
“怎么说?”郭汜不解的问道。
“如今两军取得胜利,正是欢庆之时,将军可以设宴邀请樊稠前往军中,此时我率领一百刀斧手埋伏在军账外,只要将军摔杯,我便会立马冲入军账,一定能够杀死樊稠,到时候将军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接管樊稠和李傕的军队。”伍习阴冷的说道。
“此计甚妙。”郭汜点了点头道。
“那你赶紧去安排吧,我现在就去派人邀请樊稠前来。”
“是,将军。”伍习应声道。
身在军营中的樊稠正在兴奋之中,对于得到李傕手下的这支精锐部队,他真的是满心欢喜。
对于郭汜的设宴邀请,樊稠并没有拒绝。
虽然樊稠的部下多加劝阻,但春风得意的樊稠又怎么会在意呢。
不过临走时,樊稠还是嘱咐了一下部下,他会留一些近侍在军营外面,一旦近侍觉察异常来报,便立刻率军前往郭汜处。
樊稠带着十数个近侍抵达了郭汜军营,其中几名近侍留守在外面,另外几名近侍则跟随他一起进入郭汜军营。
郭汜脸上的笑意有些渗人,不过至少表面上挑不出什么刺来。
“樊老哥,今天我们两军顺利解决了李傕,这种重要时刻,就由老弟设宴来庆祝。”看着樊稠走进了军账,郭汜笑意盈盈的说着。
樊稠找到了自己座位,席地坐下之后,他的几位近侍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看着四周。
“郭老弟,多谢了你的主意,才让老哥捡了这个便宜,你不会怪老哥吧?”樊稠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若不是老哥相助,也许我已经死在了战场,哪里还想坐着这里与老哥喝酒。”郭汜举起酒杯向着樊稠敬道。
郭汜准备等樊稠吃饱喝醉再动手,他担心以樊稠的身手,一百刀斧手不一定能够拿下樊稠,但如果动用太多的话,很容易出现纰漏,被樊稠提前发现。
郭汜与樊稠一边交谈,一边喝酒,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无论是郭汜也好,还是樊稠,脸上的醉意都越来越明显。
此时,帐外的伍习走了进来,随后对着郭汜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也就是说他的刀斧手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只等着郭汜一声令下,便会立马冲进军帐之中。
待伍习再次离开军帐的时候,郭汜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的,有些不稳,郭汜手一松,酒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声音响亮,连樊稠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帐外的伍习带着刀斧手立刻便冲进了军帐,他直接朝着樊稠所在的地方走去。
樊稠立刻酒醒了半分,站了起来,此刻他已经明白了郭汜设宴的目的,他掏出一把长剑,便在近侍的保护下朝着军帐外冲去。
“郭汜,你这个混蛋,居然想杀老子。”樊稠一边恶狠狠的说道,一边想要逃出去。
樊稠不是没想到与郭汜同归于尽,只是不少刀斧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若是全盛状态的樊稠,区区军帐中几十名的刀斧手又怎么能够拦得住他,可惜现在的他头脑昏沉,手脚无力,虽说已经酒醒,但是行动能力也依然受限。
樊稠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依靠着近侍的帮助,拼了全力才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军帐外,可惜外面的刀斧手数量更多,见到樊稠等人,立刻一窝蜂的踊了上去。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樊稠的近侍一个一个的死去,他本人也受了不少伤,虽然有酒精的迷醉作用,他感受不到疼痛,但血液却在不停流动。
最终,樊稠还是倒在了刀斧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