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说得并无道理。”
陈沐寒兴许是饿了,随手在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起了一块巧克力蛋糕,他很喜欢吃这个东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分行李回高老庄吗?”
秦澈表示自己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辛辛苦苦的卧底计划变成了一场空,真是可悲可叹。
“不,现在荣城分部那边局势很不明朗,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陈沐寒吃着巧克力蛋糕,眼神却是飘向了另外一个地方,秦澈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如此明显的波动,那是毫无疑问的愤怒,仿佛烧得火热骤然放入冷水中的剑胚。
“那是?”
秦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在舞池的中央,团团围绕着一个梳着分头的年轻人,他长相阴柔,肤色惨白,简直像是从墓里挖出的老古董,但他又是那样的耀眼,宛如台风的中心,被众多男女围成一团,发出疯癫的狂笑。
秦澈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来到了精神病院。
“那是韦顾飞,是归尘殿殿主的儿子。”
“嘶……”
秦澈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拉着陈沐寒走到了稍暗些的角落、
“你可不敢被他认出来了啊,到时候别说去西天取经了,连高老庄都回不了。”
陈沐寒长舒一口气,向秦澈做出一个手势,二人沿着角落回到了楼下的房间里。
他刚准备去外面拿点东西吃,就听到有人在敲门,陈沐寒眼神一凛,对着秦澈使了个眼色,一秒后手中拿着武器的陈沐寒就藏到了镂花木屏风后,秦澈一个人前去开门。
门外是他的“伯乐”关雷,光秃秃的脑袋大有地方支援中央之势,看起来他的毛发都集中在下巴上了,浓密的大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他从袖子从露出的手臂粗壮得像小牛犊的腿,看起来像一个橄榄球运动员,宽阔的脸上没有表情,双目直视秦澈。
“老大,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秦澈连忙将他请了进来,搬出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关雷对自己不可谓不好,大部分服务生都只能睡在地下室的集体宿舍里,自己能住单间还是托他的福。
“指教不敢当,不过确实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关雷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细烟点燃,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粗犷的男人竟然抽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您说,您说。”
秦澈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最近在这里呆的还算习惯?”
“习惯习惯,简直像鱼儿回到了大海,野兽遁入了山林,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恢复了野性的纯真。”
“别和我贫。”
关雷瞥了他一眼。
“适应倒还好,反正每天有吃有喝,还不用996.”
“那就好,我让你留下也不算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关雷微微叹气,秦澈仍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我不会害你的。”
关雷的脑袋油光水亮的,秦澈甚至能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