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怎么不下!不仅要下,还要更加认真更加小心的继续!他既然不点破,又这样配合,那就代表了他是友非敌。”
玄殇转过身,目光投到白墨身上“设法将消息传到武烈耳朵里,然后暗中将四殿下遇害一事告知琉嘉。”
玄殇的安排无疑十分稳妥,一来可以借武烈之力将消息散播到辰国边关将士耳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同时又可以将武烈进一步拖下水;二来琉嘉与玉少邪是好兄弟,得知玉少邪遇害,定然会去圣上面前进言,请求带兵讨伐离国,届时玉衮也不得不给他面子。
“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做,这些日子你也折腾够了,莫要再殚精竭虑,好好养胎才是要紧的。”浅白见她神情疲惫不免有些担忧。
玄殇困顿的揉了揉额角,心里头却是半分也没有松懈。
“我去小厨房炖些滋补的汤药,你先小睡一会儿。”浅白说着又指了指白岩与白墨二人“你们两兄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谁来都不让进,若有人问起便说主子身体不适,不见外人。”
两人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没有多说什么,便一起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玄殇一人,炭火烧着虽然暖和,待久了不免会觉得不舒服,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敞开二指宽的缝隙,冷风便从那缝隙中钻了进来。
回头看玉少邪,冰肌玉骨,双颊难得泛出红晕的光泽,整个人如同沉睡一般,无害又安静,如同一尊完美无瑕的人偶。
玄殇走过去俯下身子,凝着他漂亮的薄唇“害人精,是要学睡美人么?再过几日,就让那公主来吻醒你可好?”
她自顾自的说着,又自顾自的生气。想起那个自以为了不得的婉柔公主,她就恨不得一掌拍飞了她。
“都说红颜祸水,你一个男人,却如此的能招桃花儿,倒叫我有些不大舒坦了。你就这么睡着,指望我会如你的意去养胎,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偏要管这嫌事,这天下我会为你夺来,你要是永远不去抛头露面,就这样陪在我身边多好!”
说完她又禁不住笑开了,一张清艳的小脸儿越发的美。
“怎么像是在包养小白脸呢?这话大约更适合男人来说吧!”
玄殇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像是偷到腥的猫儿,笑得十分的狡黠。
大约实在是困了,她转身窝进摆放在他床边的美人靠里,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
他坐在那里,凝视着睡着的人儿,眼神里的宠溺与爱意似乎满到即将要溢出来。
这样纤细的身躯里,竟怀着他们的孩儿,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又神奇又喜悦。
看她这模样,想必是极为辛苦的,下巴又尖了不少,脸色也并不十分好看。这些天为了他劳心劳力,身子怎么吃得消?
心头轻易的泛出疼痛之感,又忍不住责备那三个家伙演技太差口风不紧。
不过想来也是因为丫头实在太过敏感太过聪慧了。
方才她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进去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偏偏就是生不起气来。
她希望他陪着他,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她永远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呢?
这幻荒,正因为有了她,他才不那么孤独。
“其实天下与你比起来,早就没有那样重要了。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罢了!”
他取了狐裘大氅盖在她身上,动作极其温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