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宫里,一身浅草绿裙裳的美貌女子俏生生的坐在殿中的椅子上,她像是在等人,但又一点儿也不着急,神情娴静,浅笑端方。
宫人送上茶水后便退下了,只余下白岩与白墨立在一旁。
“主子还未起身,公主很不必坐在这儿干等的。”白墨的语气有几分冲,很显然对这什么帝姬不大感冒。
“不妨事,反正是闲的很。”她端起茶盏,优雅的啜饮了一口茶水,而后又温和有礼的道“莫不是容华太过唐突,打扰了两位吧?”
白岩道“公主言重了,属下只是担心让公主久候,有些失礼。”
她要再开口,此时左侧的珠帘一阵晃动,一身玄色锦袍俊美如铸的男子自内殿迈了出来,眉心轻皱,似是有几分不悦。
“公主不请自来,似乎有些不恰当。”玉少邪没什么表情,显得与往昔万分不同。
容华帝姬心中虽有疑问,但也并未表露出太多。
“婚期在即,我不过来看看自己的夫婿罢了。”
玉少邪淡漠至极的开口“如此,那么公主看到了便可以回去了。”
“我想去拜访拜访玄氏家族,不知殿下能否作陪?”她并未被他的冷漠吓退,反而自顾自的道。
玉少邪的神情骤然阴蛰起来“收起你那一套心思,本殿下没兴趣陪你胡闹。”
“并非是胡闹,不过是想看看所谓的天降战星究竟出自什么样的家族罢了。”她的笑容与举止都十分得体,全然是一派王族风范。
“玄心宗派出数十名弟子护送你前来,这其中有什么意图,你我心知肚明,只是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生生的将旁人当做了笨蛋。”玉少邪讥讽的扬唇。
这容华帝姬脸上的笑容变得不那么自然“少邪,你这是何出此言。”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最是恶心了。”
玉少邪负手而立,眼底厌恶的情绪十分明显,此刻的他是一点耐心也没有,满腹的心思都牵挂在那个该死的丫头身上,哪里还有心情去应付这个看似端庄优雅的容华帝姬。
听到玉少邪这番言辞,容华帝姬的神情变了,再也笑不出来“一定要这样对我?你我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朝夕相对。”
玉少邪挑了挑似要斜飞入鬓的眉,眸光流转,仿若无限多情“是么?朝夕相对,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不等她再开口,他便抬手指向门外“慢走不送。”
白墨顿时如聆天籁,当即便走上前对容华帝姬道“公主,请!”
“放肆,不得对公主无礼!”容华身后的粉衣婢女厉声呵斥道。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宫里吆五喝六。”玉少邪微眯双眼,手指轻抬,一道白光袭去,那婢女惊叫一声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吐出一口血来。
容华顿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玉少邪“你……你变了……”
玉少邪弹了弹衣袖,瞥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向了书房。
大殿上只余下容华一行与白岩白墨几人。
“公主以为我家主子变了么?”白岩冷哼了一声“公主只是不了解他罢了。”
容华惊愕的看向白岩,动了动唇,最终脸色一白,拂袖而去。
女人啊,总是自以为是,她认为自己看到的温和有礼的他就是最最真实的?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罢了!
“原来你也并非单单只是对我狠心。”玄殇倚在墙边轻笑着道。
玉少邪脊背一僵,而后不动声色将书房的门合上。
“仗着自己有些本事,竟敢在白日随意出入王宫,你的胆子当真不小。”
“没有办法,我是来讲和的。”玄殇走过去,手指滑过那一方紫檀木雕花案几。
玉少邪克制住内心的情绪,讥讽的挑眉“讲和?我以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玄殇抬眸看他,眼神之中含着刻骨的思念“借用你方才的话,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知道我的个性,但凡被我看上的,便只能是我的,我得不到亦不许任何人得到,有人跟我争,我便毁了她!”
她的话说得极狠,也极为可怕,偏偏还是那样的神情,于是也就越发的让人觉得脊背发凉。可她是说给他听的。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这样的自信,这让我很惊讶。”玉少邪半掩双眸,将眼里的情绪隐藏,喜怒难辨。
“并不是自信,而是想通了,准备豁出去。”
“当初选择离开的是你,之前想要划清界限的是你,如今要继续纠缠的也是你。你想要事事如你的意,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选择权在我手上,我说了算。”玉少邪淡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