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如林的官军阵前。
杨怀策马上前,仰望着城上,咆哮怒骂道:“锦帆贼,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夺我城池?劝你快点缴械投降,否则我驱动虎狼大军,打破城池,剿灭你们!”
城墙上。
“哼!杨怀,你不认识我么?临江,是我跟兄弟们的家乡,有我们的亲朋好友。你强征暴敛,欺压百姓,以致灾民遍野,迫乡亲们走上绝路。我不夺你城池,开仓放粮给乡亲们,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把乡亲们迫死么?”甘宁一手叉腰,指着杨怀,声色俱厉地大骂道。
这番话,赢得灾民们的好感,引起灾民们的共鸣,许多灾民向甘宁投来感激的目光。而满肚怨气的灾民,顿时群情汹涌,纷纷破口大骂杨怀,甚至挥动兵器,扬言杀死杨怀。连一些想逃跑的灾民们,也改变了想法,加入骂战当中。
城下。
杨怀恼羞成怒,一挥手,大声下令道:“弓箭营,给我射死这些刁民贼寇!”
数百名排成横队的弓箭手,从盾牌阵的缝隙中,鱼贯而出,齐齐取箭,扣箭上弦把弓拉成满月形,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迈进。
“放!”一名手握令旗的士兵,铿锵大喊。
弓箭手们定住脚步,齐齐一松弓弦,刹时嗖嗖嗖声大作,密如暴雨的箭矢,破空射出,呼啸飞向城墙上。
城墙上。
“快趴下!快趴下!”许多有经验的人,大声疾呼,当先趴下女墙下面。
有木盾的锦衣少年则举盾抵挡。
灾民们惊慌混乱地趴了下来。
啊……啊……啊……
十多名趴得慢的灾民,顿时被飞箭射中,惨叫着倒了下地或坠落城墙下。
趴下的灾民们望着在头顶上呼啸掠过的飞箭,骇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甘宁与吴懿则舞刀,打掉飞来的箭雨,护住周身。
几十名携有弓箭的锦衣少年,立即拈弓搭箭,从女墙凹口处,射箭还击。一轮箭雨后,射死射伤了多名官军弓箭手,迫得弓箭手们退回盾牌阵后。
官兵弓箭手们,准备妥当,才突然冲盾牌阵,猛射一轮。不过,他们射了几轮箭雨后,感觉效果不大,便停止了射击。
杨怀派出一队官兵,前去砍伐大树,显然是想抬巨木来,撞开城门,强攻。
城内。
一群锦衣少年与十多名灾民合力抬着由两扇门钉成的长板,急匆匆地抬上城墙上。
甘宁策马跑到甘田的旁边,吩咐道:“派人多搬些石头,堵严实点城门,官军马上就要攻城了。”
甘田令命,急忙带着一群手下,跑下楼梯,再次搬运石头,去堵城门。
“放低些,别让官兵们看见了,抬到南面城墙去。”甘宁向着抬长板的众人骂道。
抬长板的众人,吓得急忙猫着腰,把长板尽量放低,朝着南面城墙抬去。
其实城墙上的火把很少,又无月光,城下的官兵们根本很难看清楚城墙上的情况。
甘宁亲自挑选了十六名武艺高强的锦衣少年,让他们背着弓箭,带上大刀,骑马跟着,与吴懿一起策马跑到南面城墙上。并用牛皮套子,将马的嘴巴套住,让马不能嘶鸣。
他不是不想挑多些骑兵去偷袭,实在是没有战马了。原本仅有二十多匹战马,攻下临江县城,又折损了多匹。余下的与新缴的,加起来,只有十八匹。
没多久。
长板被众人偷偷抬到来南面城墙上。
“放下去,当桥用。”甘宁吩咐道。
众人便将长板的一端推出城墙,缓缓放下,让长板从城墙上倾斜到城墙下,当便桥使用。
官军的主力部队,基本放在西城门外,东北两门也安排一些军队。只有南面城墙没有,因为南面城墙根本没有城门,也没有路,而且临近江边,地方狭小,尽是洼地,淤泥地,芦苇林。
从这边袭击官军,袭击的是官军的侧翼,可以避开官军正面的盾牌阵与弓箭营。
“兄弟们,能不能守住临江城,成败在此一举,准备奋勇杀敌吧!不杀杨怀,誓不回马!”甘宁压低声音,却字字铿锵有力地道。
十六名锦衣少年热血沸腾般愤愤道:“不杀杨怀!誓不回马!”
吴懿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震,羡慕,妒忌,又敬佩的望着甘宁。
“吴兄,此乃生死一战,我不想免强你。”甘宁望着吴懿,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