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们是被水下的粗麻绳连结着的。目的是用绳索刮住中间敌船,不致于让火船白白地流到下游去。用铁链的效果更好,只可惜事情紧急,根本没时间去请铁匠打造铁链。
十组,共二十只小船横布于江面上,寂静无声地朝下游漂去。二十只坐满士卒的小船,则在后面的不远处缓缓跟着。
没多久。
坐在芦苇干柴船上的士卒们便看见了下游正在紧急渡江的船只,纷纷趴了下来,并停止了划桨,让船只自行漂流而下。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紧急渡江的袁兵们,终于有人发现上游的江面上有异物漂流而下,大喊道:“上面有情况,大家小心啊!”
甘宁猛然站起,提声大吼道:“点火!”利索地掏出怀中的火石,点着了芦苇,纵身跳下江水中。
各船上的士卒纷纷点着芦苇,跳下江水中。
刹时间,横布于江面上的二十只小船,燃起了熊熊大火,噼里啪啦作响,浓烟滚滚,烈焰腾空,映红了江面,也映红了半边天。像一条横跨于江面上的火龙,浑身喷火,直冲而下。
甘宁及士卒们在船尾奋力一推火船,也紧急潜入水中避火了。
二十只火船被奋力一推,加速朝下游冲去。
正在渡江的袁兵,望见上游突然冒出二十只大火船,直冲下来,吓得面如土色,心惊肉颤。撑船的水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操起船桨起劲地划船。没船桨的袁兵也惊慌地用兵器帮忙撑船。
各船的袁兵争先恐后的撑船,结果多船冲撞了在一起,更加混乱不堪了,有些夹住在中间的船只,连动也动不了,急得袁兵们破口大骂,甚至动手动脚。
两只紧靠两岸边的火船当先冲入袁兵船队中,腾起七八米的烈火立即卷燃了多艘船的桅帆。恐慌的袁兵,大呼大嚷地争相逃窜,跳上岸或跳去其它的船只上,许多失足者“砰”的一声,一头坠了下水中,大呼救命,拼命挣扎。
二十只火船陆续冲入船队中,把靠上游的船只几乎全部点燃了。
“救命啊!”“爹!娘!”
大呼小叫地袁兵惊慌逃窜,许多满身是火的士卒痛得跳下江中,活活被淹死。
靠下游一点的船只,纷纷调头向下游逃去,逃避火船火舌的亲吻。
凹入岸边的港湾也有火船冲了入去,泊在岸边的船只相继被引燃,整个港湾燃烧了起来,火海似的。
甘宁及士卒们陆续爬上从后面赶至的船只,纷纷拈弓搭箭,朝岸边逃窜的袁兵射击。
嗖嗖嗖……
一支支破空的劲箭,贯穿了一个个袁兵的躯体。众多袁兵噗噗地喷着血,倒下血泊中,或倒入江中。
很快,两岸的袁兵便被汉水分隔了开来。
北岸上的陈兰,李丰,急忙指挥士兵们救人救火,并向江面的敌船射箭还击。
纪灵骑着马,脸色铁青地跑到岸边,望着江面的火海,愤怒得咬牙切齿,举起两刃三尖刀指着江面上的敌船,咆哮如雷地大喊道:“弓弩手,射死他们!”眼睛也睁红了。
可惜三千弓弩手正在逃窜,无心射敌。另外三千弓弩手又被染刚带去了下游。只有几百名弓弩手,赶到纪灵的附近,向着江面散乱地射击。
甘宁见北岸上有弓弩手还击,立即传令各船靠向南岸这边,向南岸的逃敌射击。听到传令的士卒们,立即划船靠向南岸边去。
“驶过去!”项通的站在船头沉声喝道。十多名士卒不敢违拗,立即使劲地划动船桨,驱船从几只火船的缝隙间驶近北岸边。
项通举起弩弓,瞄准北岸上的纪灵一箭射出。
嗖!
拇指粗的弩箭闪电般射去,
纪灵听到箭啸之声,猛地一低头,铿的一声,弩箭擦着他的头盔而过,擦出了一串耀眼的火花。
“拿弩箭来!”纪灵勃然大怒,伸手一把抢过士卒手中的弩弓,动作娴熟地把一支弩箭推入箭槽,瞄准项通一掰扳机。
嗖!
弩箭劲射而出。
“啊!”
项通手臂中箭,一头坠落于江中,浮浮沉沉地漂流而下。前面有数艘火船正剧烈地燃烧着。
那只小船上的士卒举起盾牌,抵挡住骤雨般的密箭,根本驶不去救项通。
甘宁正指挥着船只撤向南岸,看见项通中箭落水,急忙丢下弓,饱吸了一口气,纵身插入水中,向着项通,拼命地潜游过去。密集的箭矢嗖嗖嗖地射在他头顶上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