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袁军大阵,枪戟如林。
甘宁见袁军将士们,均被自己暂时唬住了,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恢复神色自若的表情。
此时他与的卢白马,其实都疲惫都了极点,完全靠意志坚持着。先前在豫州与淮南流窜与烧劫了二十多天,人与马长期处于运动状态。从夹石一路飞驰至石亭,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与精力。又杀入万军大阵中,奋力冲杀了几盏荼功夫,杀陈兰,生擒纪灵。体力都透支了,再强行冲出军阵,即使甘宁有气力再战,气喘不止的的卢白马也没力气继续驰骋冲突。
甘宁铁硬着脸,目光如电扫视着袁兵们,厉声喝道:“想救纪灵,就叫袁术派人来跟我谈判。”
袁兵们纷纷避开甘宁的目光,沉默不语。
纪灵的部将李丰骑着马,分开士卒走到甘宁的面前,勒住了马,恶狠狠地盯着甘宁,威胁道:“快放了纪将军!我们放你走,否则……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挺起枪,近距离地指着甘宁的喉咙。
袁兵们见有人领头担责,胆子也壮大了,纷纷目露凶光,冷冷地盯着甘宁,陆续把低垂下的刀枪剑戟举起,全方位地指着甘宁与的卢白马的各个部位。
几十名弓箭手咬牙切齿地把弓拉成了满月形,将锋利的箭头,瞄准了甘宁与的卢白马。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并且向外围扩散开去。
密如蚁聚的几万袁兵以甘宁为中心,一圏圈,一层层,一重重地包围着。擂鼓手,旗令兵及外围的警戒的游骑,也静止不动,不发出一句话。
浩大的战场,寂静得可怕,只偶然传出一声马嘶声或受伤士兵的呻吟声。
城池上。
魏延,吴懿及士卒们屏息静气,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甘宁,急得愁眉深锁,六神无主。
魏延,吴懿不是不想下去救,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担心领兵出城,一冲杀,引起大混乱,怕导致体力不支的甘宁,死于乱军之中。
擂鼓手,旗令手等人,也早已停住了动作,忧心忡忡地凝望着甘宁。
袁兵阵中心。
甘宁紧拧眉头,急思了片刻,睁圆眼睛盯着李丰,冷笑道:“现在军中的将领算你最大么?”
他明白自己不能急,更不能慌,一定要用说话镇慑住李丰才行,否则李丰不管纪灵的生死,或冒险出手救纪灵,带头挥动兵器,袁兵们就会一拥而上,将自己砍为肉泥。
李丰疑惑地想了想,不明白甘宁为什么这样问。但陈兰被杀,纪灵被擒,论武职,是算他最高了。微微点了下头,冷冷道:“快放了纪将军,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甘宁肆无忌惮地大笑,字字如刀地道:“我看你救人是假,想迫我动手,隔接害死纪灵,才是真!迫死纪灵,你就可以杀了我,然后向袁术请功,说你为纪灵报了仇,让袁术升你的职,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纪灵的将军之职,对吗?”最后两字,加重了音量。说完,目光如刀地扫视袁兵们,鄙夷道:“你们擦亮眼睛,千万别被他蒙骗了,利用了。”
袁兵们听了,神色怪异地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李丰。
李丰大惊失色,感觉有些士卒的目光如针芒地刺入体内,顿时额头与背脊冷汗直流,神色不安地环望士卒们,慌忙解释道:“我没有这种想法,绝对没有,你们千万别相信他的谎话,别中了他挑拨离间之计……”
不论李丰如何解释,但有一部分忠于纪灵的将士,始终怀疑地,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一些深谐治军之道的将领,往往能使帐下的将士们,绝对绝对地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除了他,即使更大的长官,甚至皇帝,下命令,没有他的点头,根本使唤不动。而且这些将领一旦投降到敌方,帐下的士卒们基本都会跟从投降过去。显然纪灵也是深谐治军之道的将领。
许多脑筋灵活,怕被甘宁用言语陷害为企图迫死纪灵的凶手的士卒,缓缓垂下了兵器,偷偷地退后了一些。他们即使不怕被甘宁杀死,也害怕被忠于纪灵的将士们忌恨,说不定日后怎么死也不明白呢?
一盏荼功夫。
一大半的兵器陆续垂下,撤了走。
甘宁心中大喜,却不露声色,勒转马头,向着城池大门的方向,目光冰冷地迫视着前面的士卒们,倒握着的狼牙银枪晃了晃,作势欲刺纪灵,厉声喝道:“不想迫死纪灵的,就退开!”
袁兵们犹豫了良久,终于缓慢地让开了一条小路。
李丰咬牙切齿地盯着甘宁,却不敢再阻拦。
甘宁双脚一夹马腹,驱马缓缓地向前走,继续用冰冷的目光迫视,迫开袁兵们。缓慢地前进。
城池上。
魏延,吴懿及士卒们暗暗高兴地望着甘宁,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准备开城门。”魏延嘴角露了弓形的笑容,连忙吩咐几名士卒道。
士卒们齐声道:“诺!”急忙沿着城梯跑到城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