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加上风干物燥,枯草密布。短短一会儿,整个伏虎谷噼里啪啦地剧烈燃烧起来,热浪迫人,烈焰腾空,浓烟滚滚,飞尘满天。
仓惶失措的荆州兵在烟火中,大呼大喊,左冲右突,一个个火人到处乱窜,乱滚,令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
由于左右后,三面均烈火熊熊,两边密林的荆州兵,拼命地逃往路中央,再向路的两端逃窜,人多路窄,秩序又混乱。荆州兵冒着浓烟,争先恐后,互相践踏了起来,死伤者无数,惨叫声此起彼复,不绝于耳。
蒯越与十多名侍卫护住被箭射瞎了一只眼,又被火烧掉头发眉毛胡子的蔡瑁,冒火突烟,拼命地逃窜,逃至大路,向着宛城方向落荒而逃。
中箭死,烧死,踩死的荆州兵,起码数千人以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渠,叠满了路。一阵阵的人肉香味,飘出几十里外。引得乌鸦,野狗,秃鹰之类的吃肉动物,口水直流,纷纷飞来或奔来。
远处的一个山头上。
甘宁率领弓箭手们射完火箭,便撤退到此处,吩咐士卒清点人数后。
他便策马登高眺望山火处,只见伏虎谷内的荆州兵如一群遇着火灾的蚂蚁,四处乱窜,死伤惨重。他脸底浮现出了浓浓的笑容,喃喃自语:“间谍的作用,实在太重要了。”
“禀报甘将军,五百人,一个人也没少。”一名站立得笔直笔直的曲长兴奋地朗声道。
甘宁大喜,连声道:“好!好!好!”又观望了一会儿,勒转了马头,笑呵呵道:“兄弟们,撤退。”抖了抖缰绳,驱马朝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五百名弓箭手士气高昂,脚步轻快地跟着。
半个时辰后,
甘宁率部辗转回到停放马车的地方,与廖化,马良及大部队汇合。没多久,周仓也率领五百名弓箭手顺利返回。
等了一个多时辰,天黑了。荆州的大股逃兵也基本逃去了宛城。
甘宁才下达命令,把马车拉回大路中,躲避漫延过来的山火。并让部队沿着大路,冒着烟,迅速向前跑去,越过伏虎谷,朝洛水行进。路上的荆州散兵游勇,当然不敢出来阻挡了。
部队避开宜阳城,改小路到达洛水河边,已经是下半夜。甘宁只好下令部队停下,休息,待天明再渡河。
次日,清晨。
部队埋锅造饭,饱吃了一顿早饭,便开始砍伐大竹与干木,用绳索与滕条,把大竹或干木扎绑成筏子,共造四百余只。
将士们先是合力把一辆辆马车载过对岸,然后步兵,骑兵乘筏渡河。洛水河不算宽,而且水流缓慢,五千余人马,在中午时,便悉数渡过了对岸。
披挂整齐的甘宁,骑着的卢白马,率领部队,沿着崎岖狭窄的山路,蜿蜒前进。负责侦察的斥候与游骑则忙碌地纵马跑来跑去,仔细认真地探查附近的情况,防止有敌军埋伏或突袭。
部队经过了永宁县,赶在正月十九日到达洛阳三四十里外的郊区。
自从被董卓迁都长安,一把大火烧毁了洛阳。洛阳直至现在仍然是一座断垣残壁,残砖烂瓦遍地,满目疮痍的废城。只有极少的乞丐或贫民居住在城中,四穿八漏的破屋里。
曹操与袁绍商议决定在洛阳聚集诸侯会盟。一来,这里是汉朝的故都,在此会盟,可以祭拜汉室的历代君王,以示匡扶汉室的决心;二来,这里靠近函谷关,潼关,青泥隘口,武关。只要攻破这些由董兵控制的关隘,便可以直抵长安。
嘀哒咯落……
四名斥侯相继策马而至,纷纷下马跑到甘宁的面前,行礼,准备禀报。
甘宁一勒缰绳,向后军打了个手势,示意部队停下,翻身下马,走到斥侯们的面前。
马良,周仓,廖化叫停了部队,也纷纷下马,走至斥侯们的面前。
“禀报甘将军,洛阳郊外已经聚集有曹操军,袁绍军,孙策军,刘表军,袁术军
,共五路大军,正在安营扎寨。”一名斥侯恭敬地禀报道。
另一名斥候接着道:“北面发现扛着“刘”字大旗的军队,好像是益州刘璋的部队,约三万多人。”
甘宁微微吃惊地点了下头,把目光移向另一名斥侯。
斥侯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东面也发现扛着“刘”字大旗的军队,应该是刘备的军队,大概有七八千人。”
“刘关张也来了!”甘宁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最后一名斥侯,吩咐道:“你说。”
周仓,廖化听见刘备的军队也来,神色复杂了起来。
“禀报甘将军,东北方向,有上党太守张杨,徐州刺史陶谦的部队。”斥侯一本正经地禀报道。
“真是热闹,想不到第二次会盟,也有这么多诸侯来参加。”马良抖了抖长袖,伸手捻了捻胡子,概叹道,脸上充满期待之色。
话音未落。
远处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可能还有呢?”甘宁爽朗地笑道,定眼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