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上。 路上的积雪逐渐融化，路边的树苗有了绿芽。 在这乍寒乍暖的季节，周延儒老早起床，沐浴一番后，还用牙刷漱了个口。 大明时期，人们已开始注重起口腔管理，相传这还是弘治的功劳，传闻弘治经常是刚吃完饭就去批奏折，有一天，他忽然感觉自己牙齿疼痛，便找太医进行诊治。 太医告诉弘治，由于他长期饭后不漱口，残渣剩菜留在牙缝之中导致产生了蛀牙，所以才牙齿疼痛，要想治疗，只能将残渣漱口冲出。 弘治便想到将猪鬃插入一个骨头制作的手柄上，制成了刷子，这刷子就是牙刷。 有了牙刷自然就有牙膏，大明的牙膏主要是白芷、朱砂等材料磨制为细末作为牙粉使用，不仅可以清洁牙齿，还能够治疗牙痛。 周延儒洗漱完毕，开始更衣，不会儿他就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腰间束带，这是大明官员处理公务的主要行头。 今早他有这么多动作，主要因为他要进宫见皇帝。 自古以来，见皇帝就不是小事，必然要重视，万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引起皇帝的不悦，哪怕是首辅也马虎不得。 “出发，先去内阁，再去皇宫。”周延儒进入轿子。 昨晚周延儒就得知最新情况，崇祯真要封孙钤为驸马，还要孙钤训练新军，这对于他来说绝非好事。 何况孙钤利用通敌书信威胁他，他自然不会让孙钤好过。 为此他制定了两个凡是，凡是孙钤支持的他都要反对，凡是孙钤反对的他都要支持。 孙钤想利用他灭了王冾，营救袁崇焕，他必须从其他地方还击。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满朝文武都知道孙钤对永安公主有意思，既然是这样，老夫偏偏阻碍你们在一起。 很快到了内阁，周延儒假意处理公务，然后发现司礼监送来的最新旨意，立马提出自己的疑点，跟几个内阁大臣简单商议一番，他提出自己进宫单面跟皇上谈谈。 之所以要这番操作，那是不想让崇祯抓住口舌。 一个内阁首辅还没进内阁，就知道皇上要干嘛了，要说宫里没他的人谁信？他为何要安排自己人在皇宫？为了第一时间获得情报？还是说谋反？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崇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所以周延儒必须演一番戏，避免崇祯的猜忌。 “臣，参见皇上。”来到乾清宫，周延儒走进暖阁，跪在地上拜见崇祯。 “免礼吧。”崇祯放下手中的奏章，继续说道：“爱卿今日这么早就进宫见朕？” 周延儒不动声色，淡淡地道：“臣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崇祯面无表情，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前兵部尚书王冾，死于狱中了。”这事以不是什么秘密，今早内阁、六部、各科、各机构都在讨论，周延儒之所以先提这事，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最终目的。 崇祯脸色铁青，想起这事他就对骆养性产生怀疑，但他不会告知周延儒，“这事朕知道了。” “皇上，需要刑部查一查吗？”周延儒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用了，朕让锦衣卫去查了，此事内阁和刑部都不要插手。”崇祯想通过这事，再看看骆养性的态度。 之前诏狱一事，已让崇祯对骆养性产生了怀疑，不过骆养性后面的表现很好，不仅清查了锦衣卫内部，还清走许多他不信任的人。 但王冾一死，让崇祯怀疑骆养性是不是在对他演戏，为此他才给骆养性五天时间，就是要看看骆养性能查出个什么结果。 “臣知道了，臣稍后就通知内阁和六部。”周延儒毕恭毕敬，同时他在观察崇祯的表情和神态。 自他进来崇祯就没笑过，脸色反而越来越沉重，明显是心事所致，周延儒不敢问皇帝有何心事，只能是拐弯抹角的侧面了解。 “皇上，臣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坏事，你一口气讲完吧！”崇祯有些不耐烦，多事之秋，没一件是好事。 通过这话，周延儒断定崇祯心情不好，这也正是他要利用的点。 “今早群臣给臣反应，他们都反对孙钤和永安公主的婚事，群臣都说堂堂大明公主下嫁给一个憨货，这会让皇家丢失颜面，让外族笑话。” 崇祯颇为烦心，这些群臣朕做什么他们都要反对，天底下就没知朕懂朕支持朕的人嘛！ “还有……”周延儒继续道：“群臣对孙钤训练新军一事，也颇有微词，如今孙承宗掌握京师内外军务，又是兵部尚书，治军调军全在他手中，若孙钤再掌握一支军队，他们孙家一旦有二心，京师不保啊。” 这问题崇祯有想过，但当他看着孙钤那副憨厚的样子，就打消了念头，如此单纯毫无心机的人，不会有造反的想法。 至于孙承宗更不用提，若是想反何不跟建虏一起打京师。 “还有吗？”崇祯见周延儒不说话了，沉声问了一句。 周延儒摇晃着头，“暂时没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没有把话说死，意味着崇祯一旦给出他不想要的结果，他就还有话语权。 “你回去告诉群臣，永安公主跟孙钤的婚事，那是朕的家事，跟群臣无半点关系，至于孙钤练新军一事，朕不会让朝廷掏钱，也不会乱征百姓参军，他们大可放心。” 崇祯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昨晚他一夜未睡，不仅因为王冾的死，还有辽东守将人选，他把大明将领名单看了一晚上，硬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让崇祯动了再用袁崇焕的心思，可他开不了这个口。 “皇上放心，臣回去后一定转告群臣，臣也会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巴，只是刚才，皇上提到朝廷掏钱这事，让臣又想起一件事来，还是很要紧的事。” 老狐狸前面留了后手，这次再出击，崇祯都无法反驳，只能让他接着说。 “建虏退了，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城外勤王军虽没参与战斗，但忠心可见不得不赏，可是国库现在没钱啊！”周延儒开始用钱做筹码，跟崇祯拉起了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