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要朝廷给钱，也不需要农民参军。 崇祯终于没了顾忌，但他心中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孙钤为何要训练新军。 孙承宗给出四个字：保家卫国！ 这是很简单的四个字，但重量很大，特别外有建虏，内有流寇的当下。 崇祯终于点头了，“看来朕给永安找了个好夫婿。” 有崇祯这话，孙承宗也就放心了，这次进宫也算是双丰收。 既帮孙钤搞定了训练新军一事，又进一步确定了，孙钤跟永安公主的婚事。 “皇上，要不让钦天监算算何时是良辰吉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家了。”孙承宗迫不及待。 在他子嗣中，唯独孙钤还没有成家。 崇祯却没有再说这事，反而把话题转移到孙承宗身上，“先不说他们了，朕让你继续做兵部尚书一事，你考虑的如何？” 孙承宗见躲不过，只能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 崇祯左右为难，又露出个苦瓜脸，“你若走了，兵部就真的没人了。” “可臣若不去辽东，辽东也无人啊！”孙承宗直接还击。 建虏虽然退了，威胁却还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进攻大明，为了保京师周全，辽东必须有一位将领在。 “唉，这也是朕为难的地方。”崇祯长叹一口气。 纵观整个大明，打仗的将军很多，能抵御建虏的将军却很少，以前有个袁崇焕，现在袁崇焕没了，就再也没人了。 “爱卿，你最善于识人，你觉得除你之外，谁还可以去辽东？”崇祯把问题抛了回来。 孙承宗假意思索了一会儿，道：“臣不敢说。” 崇祯不知是计， “唉，朕让你说你就说嘛，朕又不治你的罪。” 孙承宗这才敢开口，“以臣之见，辽东地区除了臣以外，唯有袁崇焕。” “住口！”崇祯脸色巨变，当即喝道。 即便崇祯知道袁崇焕的重要性，但他不会认错，这关乎到皇家的面子，关乎到皇帝的尊严，在他看来，皇帝是不能犯错的，也是不会犯错的。 若一个皇帝做了错事就认错，不仅会失去权威，还会失去体面。 即使辽东现在无人可用，崇祯依旧不想再用袁崇焕，因为皇帝不能有错。 “那只有臣去辽东了。”孙承宗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你不放袁崇焕出来，我就去辽东。 幸福二选一。 “如果朕把王冾拿下，你会不会留在朝堂？”崇祯给孙承宗谈起了条件。 没办法，他太需要一个能人帮他分担建虏和流寇的压力，放眼整个朝堂目前只有孙承宗可以做到。 “皇上，臣老了，真的无法一心二用。”孙承宗再次用年纪做借口。 当了兵部尚书，一边要处理流寇，一边要注意建虏，稍微不注意，就要背锅，还要跟人明争暗斗，孙承宗觉得烦。 “唉，罢了罢了，这事容朕再想想吧，至于赐婚和练新军一事，朕稍后让司礼监拟旨，让内阁走个流程。”崇祯选择了妥协。 不过他还是摆了孙承宗一道，原本孙承宗是主帅，按理说赏孙钤前，他要先赏孙承宗，但关于孙承宗的赏赐，崇祯只字未提，就只提了孙钤。 这是他对孙承宗不配合的惩罚。 孙承宗也不在意，反正孙钤的婚事搞定了，他就心满意足了。 “多谢皇上，若没其他事，臣就告退了。”孙承宗作揖说道。 “先下去吧。”崇祯挥了挥手。 孙承宗转身离去，刚好跟王承恩擦肩而过，他本想给王承恩打个招呼，可王承恩看都没看他，慌慌张张的向着崇祯跑去。 “看样子，又出大事了。” 孙承宗心里嘀咕一句，却没在此逗留。 “皇上，皇上，大事不妙了。”王承恩擦着汗。 “建虏又攻过来了？”崇祯把心头提到嗓子眼了，己巳之变把他吓的不轻。 王承恩摇着头，道：“不是，是王冾，王冾他……他……” “他怎么呢？”崇祯忙问。 “他……他死了！”王承恩缓了半天，这才说出来。 崇祯大惊失色，脑袋飞速的旋转，他刚让骆养性去查王冾，王冾就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究竟是骆养性干的，还是其他人干的？ 崇祯的疑心病再次犯起来。 “哼！叫骆养性进宫见朕！”崇祯脸色铁青。 崇祯怀疑朝廷有朋党存在，本想通过王冾为突破口，找出朋党一类，结果在这节骨眼王冾死了，太过蹊跷。 以至于骆养性再次被崇祯怀疑。 …… “父亲，跟皇上谈的如何？”孙承宗回到府邸，就被孙钤围住。 “谈好了，不过需要旨意下来，你才可行动，另外，你只能从现有军士中挑选人才。”孙承宗把消息告知孙钤。 “啊，现有军士，那我还训练个啥，他们思维早就固定，想扳正很难啊！”孙钤不悦了。 前世在军校时，他就很讨厌老油条，老油条已有一套固有思维，很难给改过来，小白就不一样，一切从头开始，说一就是一，很好训练成一个体系，为此，他经常以优等生的身份，去教新来的学弟学妹。 “知足把你，就这个还是为父在皇上那里说了半天，才帮你争取到的，要不然皇上岂能开口。”孙承宗冷哼一声。 得，只能面对现实。 孙钤只好道：“这么说来，父亲也辛苦了，孩儿多谢老父亲的帮助。” “少来，你跟永安主公的事，为父也帮你打听好了，会跟练军的旨意一起下，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这可是大喜事，孙承宗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 孙钤注意到孙承宗的表情变化，立即问道：“孩儿马上就要成为驸马了，父亲不高兴嘛？” 孙承宗摸着胡须，把自己出宫时见到王承恩的慌张态度，告知了孙钤。 孙钤嘴角露出一丝弧度，看样子事情成功了，接下来就该等袁崇焕的好消息了。 只是，他哪里知道，他这个举动，害苦了骆养性。 …… 乾清宫。 骆养性跪在地上，被崇祯足足骂了一炷香时间。 至始至终，骆养性都不敢开口，只能颤抖着身体，汗流浃背的受着骂。 “朕只给你五天时间，若五天你查不出来，后果自负！” 骆养性心里暗暗叫苦，当初是自己告知周延儒，远离王冾，现在去查王冾死因，不等于把自己也挖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