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闻言大怒,怒声道:
“袁使君好不通礼!
某家主公,汉室贵胄,身居丞相之位,乃是图一个大汉的长治久安,百姓的欣欣乐业!
因与使君的举荐之谊,又了解使君乃是忠义之人,这才愿意看到使君继承袁将军基业!
却不想袁使君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委实不可语哉!”
当即拂袖转身,便要会定陶复命!
袁谭一见,当即大急,强笑道:
“先生留步,某只是玩笑之语。”
孙乾这才住步,转身抱拳道: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袁将军乃是人中翘楚,自然深明大义,万不应该做废长立幼之事!
此事与我大汉也不是好事——就怕民间有学习之风,就此毁坏了儒家教化!
但这毕竟还是家事,某主不便参与其中,因此遣某来,算是提醒使君一声,将来万一有变,我主自然不能承认这等不分主次的龌龊之事!”
袁谭这才大喜,连忙迎了孙乾上座,道:
“先生勿怪,某一时心急,差点误会了先生好意。
只是先生,家父虽然喜爱三弟,却不是不知礼法之人,将来家父万一不幸,必然还是某来继承家业。”
“哼哼,使君却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呵,邺城之内,乃是使君三弟的地盘,使君怎么还敢大意?!”
袁谭笑了一笑,摇头不语。
孙乾见了,挑一挑眉,道:
“邺城之中,有使君内应?!”
袁谭哈哈一笑,并不多言。
孙乾一见,便知道猜中了,只是他却苦笑一声,长身而起道:
“某主十分看重袁使君,却不知袁使君原来是个无智之人……罢了,某还是回去复命吧!”
袁谭一惊,见孙乾要走,不由道:
“先生且慢!先生有话还请说个明白!”
孙乾挣扎一番,还是低声道:
“某以个人身份,与使君说上几句吧。”
“先生请赐教!”
袁谭拱手道。
“袁使君,即便邺城有使君的人马,可以传递消息。那我问使君,万一某一天,刘夫人秘不发丧,大闭城门,虽飞鸟亦不可出城……
等使君接到消息之后,大将军之位、冀州牧之位、一应爵位,只怕早已有主了!
青州刺史袁显思,你要俯首觐见的!”
“咣当!”
袁谭一个摇晃,打翻了几案上的一杯酒!
“先生一席话,简直如同醍醐灌顶啊……”
袁谭喃喃道。
孙乾摇了摇头,道:
“某不善权术,只是一想,便有这么一个良方,若是机变之辈,只怕早有无数个完善之策……
使君身边也没有几个智谋之士,声势也并不出众,再加上远在天边,不能与父母膝前尽孝……
某深为使君担忧!
亦深为丞相可惜!”
袁谭一愣,随即嘴角抽动,双眼已经如鹰隼般锐利起来!
等到次日送走了孙乾,袁谭便下达命令,令青州各地筹备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开始大训兵马,又遣使来刘备府上致谢联盟。
青州一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