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对面三楼的包间外,一个亭亭玉立打扮精致的富家姑娘,正拉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栏杆面前,指着台下丢飞刀的杂技,吵着嚷着非要下去体验一遭。
从方才女子对中年男人的称呼来看,这俩人应该是父女关系。
虞戈又隐约发现了什么,急忙仔细留意两眼,却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不等他反应过来,耳朵便被一旁的茳杳揪住。
“还看,再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茳杳不满道。
“不看了,不看了,饶命饶命!”虞戈急忙求饶。
茳杳松开手后,莫名觉得恼火。她两手抱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你误会我了,我没看那姑娘。”虞戈揉着发红的耳朵,冲茳杳解释。
“得了吧你,你那眼睛往人家身上暼,就差贴上去了。”茳杳郁闷道。
虞戈顿时哭笑不得,只得两手抓住茳杳的香肩,让她转过身来,同时指道:“你看看,那是谁!”
茳杳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她随口回道:“哪个,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呢,他是兵部侍郎卢七啊。”虞戈说。
茳杳这才不住瞥了一眼,发现三楼那个被年轻女子抱住手臂的中年男人,还真有那么几分眼熟。
“就是之前闹到天策府的那个案子吧?”茳杳又暼向卢七身旁的女孩,问:“那她身旁的是…”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唯一的女儿了。”虞戈一手抵着下巴,惋惜地道:“别看卢七长得大老粗,但他的女儿还真是闭月羞花啊…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杨思宇死的不冤枉了…真是个畜生啊!”
听虞戈夸赞其他女人,茳杳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吃醋,看向那女子时,目光中也夹着几分同情。
杨思宇街头被杀案,她早有耳闻,杨卢两家的过节,她也听虞戈讲过一二。
同为女人,她自然懂得有那么一段经历,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将会是一段梦魇,每每梦深时便会反复折磨你,尤其是在这个视贞操如命的时代,当初付出了多大的勇气,现如今就要承受相应的流言蜚语与指责。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让人欣慰的,那女子有一个疼她宠她的老爹,而且看女子面相红润,精神气也不错,显然是已经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了。
卢七与他的女儿是注意不到四楼的虞戈和茳杳的,前者耐不住女儿撒娇,只得点头答应:“好好好,去吧,去玩吧。”
女子得到卢七的允许,顿时兴高采烈的蹦着高离包间,转眼间已经下了楼。
“月儿,慢点!”卢七站在栏杆后面,冲楼下的女儿嘱咐着。
见女儿难得如此开心,卢七的糙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他心想着,只要自家闺女能走出阴霾,重新变成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即便是不嫁人也可以,大不了自己养她一辈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这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儿女能无忧无虑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