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了啦!”克撒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是一个人类,克撒,他是一个人,被生下来、活着直到刚刚你把他杀?了为止。他不是你桌上的一件神器,玩完了就一把扫到地上。你没有把他……”她迟疑着。她觉得很罪恶,看来她必须招认她要老鼠扮成米斯拉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计划了。
“这个牺牲品并非来自过去。是我去寻找像你弟弟的人,我找到了他,并把他带了回来。
“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所以不会再有……”
“你?珊迦,别胡说了。这是我弟弟——我弟弟的第一个影子。
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找的到他。“
“我不是胡说的!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克撒。这是我的主意,我的馊主意。他的名字从来不叫米斯拉。他的名字是瑞特比,米帝亚的儿子。我是在伊芬宾卡的奴隶市场发现他的。”
克撒显然十分惊愕。珊迦俯身向前去将瑞特比的另一只腿放直。伊芬人会将死者葬在向阳的的草地之下。她也曾帮忙掘过几个墓。在她的窗前不远处就有一个合适的地点适合作为墓地,好让她每次看见就再痛悔一次自己犯下的愚行。
除非她离开……远走至伊芬宾卡以瑞特比之名和非瑞克西亚人大战一场。如果那胞囊仍然愿意听她的话,如果克撒没有杀了她。
她去拉瑞特比弯曲的手。
“奴隶市场?你在奴隶市场找到我弟弟的化身?”
化身——以肉身形式出现的灵魂。珊达知道这个字,但从来不曾真正思考过它真正的意义;就是这个字,这就是她当初希望瑞将比扮演的。“没错。”她扶正了瑞特比的手肘。“米斯拉是一个法拉吉的奴隶。”
“米斯拉是放长的左右手。”
“米斯拉是一个奴隶。在你到达信天之前,法拉吉人捉走了他;他们一直不曾释放他——不算有。在古文明之战时他告诉凯拉,她就把他所说的写了下来。”
珊迦从来没告诉过克撒她已将他妻子纪录的史诗熟记在心。他也没有问过,他从不主动在家中提起他的过去,除了和他案头那些神器有关的事以外。克撒似乎不太高兴从珊边的口中听见凯拉的名字。珊迦意识到她的处境危险,非常地危险。
她握起瑞特比的手。他的手是硬的,已经开始僵硬了,她轻轻地试着把他的手指极开。
他的手不但无法扳开,反而越来越紧,夹住了她的手。
珊加下意识地赶快把手抽走——她试着。瑞特比仍紧抓着她的手,于是她停住不动,继续跪在他的身旁,震惊得无法屏息。她向下看。他向她眨眼,然后又把双眼闭上。
“白费力气、这可不是我要的。”她低声说道,一边瞄向克撒,但他已经不知去向。
“我没有叫你读那个故事。”他的声音自冷冷的远方传到她心中。
“凯拉。宾。库格不知道事实,写的也不是事实。她选择活在一团迷雾中,没有任何光或影来引导她。你不能相信《古文明之战》中写的事,珊迦,尤其是关于米斯拉的部分。我老婆看事情的角度总是被个人情绪所左右,她总是对人却不对事,她看我弟弟是……”他的思绪到这儿突然中断,然后又重新开始:“她并不是故意要背叛我的。我知道她是想要作我俩之间的桥梁;但是太迟了。我很高兴有了哈宾,但之后我和她之间就充满了谎言。我无法信任她。你也不应该相信。”
珊迦还来不及反驳说凯拉的版本可信度比较高,瑞特比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