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李云义笑笑:“正因为难,孤才想在长安就近设立工坊,修建驰道,让大汉州郡当中的联系更为紧密。至于收回成命,你且看看是孤做得对,还是你这鼠目寸光的家伙说的对。”
一旁王粲马腾也是面面相觑,他们也算是鼠目寸光的人,谁都想不到李云义心中所想。哪怕是自诩最了解李云义的荀彧,也不可能一口答应修建前往巴蜀驰道的设想。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后世能够做到的事情,眼下去做,花费的人力物力是天文数字。哪怕人人都知道这样做对国家更好,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
“主公必有自己思量,杜县令有空与主公争辩,说什么万万不可,不如多花费一些时间,让长安民生早日恢复。”
王粲马腾不语,跟随李云义许久的张庭却是站出来,怒斥道。
他以李云义为荣,根本不容许有人质疑李云义。
他清清楚楚,从朱虚到现在,李云义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诺,微臣多嘴了。”杜畿闭口不言,明白自己失言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县令,哪怕是长安县令,也只是县令。别说跟李云义平起平坐,就是站在一起,正面相对的机会都不多。
更何况,齐公麾下能人辈出,像自己这样的人,何止百人。
“伯侯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你最里面的工匠,与邺城工坊当中的工匠并不是一回事情。”李云义笑笑。
“人类从历史上汲取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可能从历史上吸取任何教训。先秦时期,冶炼虽然不比不上当下。可我大汉今日可能像大秦一样,军士人人披甲,强弩硬弓不计其数?”
“不曾。”杜畿摇头,他虽然惊诧李云义修缮蜀道的打算,本质上却不是反对,而是希望李云义更加慎重。
当李云义说出先秦的一些数据之后,杜畿却又发现,齐公说的不错。先秦的确比现在更强。他是京兆杜氏出身,对上一个建都在长安左近咸阳的大秦十分了解。
但这份了解却只是盲人摸象,并非真正了解大秦。
现在问题来了,大家都知道大秦很强,可为什么这汉末大汉武备却不如大秦?灭六国之前的大秦比全盛时期的大汉可弱了不止一筹。
难道是法家?
“工匠。”李云义缓缓道出两个字来:“如今邺城一地工匠,每月能够打造铁甲百副,这个数目并非是极限,而是大部分士卒无法穿着重甲行军打仗。”
他神采飞扬,工匠并非是打造战争利器的,他们也能够打造各项民生使用的器具。
早些时候,盐铁官营,现在也相差无几的。
经历过后世的种种变化,官营根本不能打破,尤其是当下。许多事情,只有让国家来做,资本无序扩张的危害,其实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