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上前去问才知道对方就住在这附近，并且已经七十多岁了，但头发还没有全白，他问起老人为何不怕近来发生的灾难，但对方却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

“以前想进来看看还要花钱，虽然说就在这附近住的但之前还没进来过，现在卖门票的都跑了，进来也没人管了。”老人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据说儿子还是天道的市级守护者，只不过因为工作原因不怎么回来，距离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今年过年也没回来，不过倒是给打过来一大笔钱来。

尚夏闻言眉头微皱，天道对醒血者的管束很少，并且正常情况下每个月都有五天可以叠加的休息，如果对方不是白眼儿狼的话按理说半年总该回来看看。

但听老人说这只是一个市级守护者而已，他身为天道长老还是知道一些规则的，每百天必须回去看望父母，这也是为了避免留守老人病死在家的情况。

半年没回来……或许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他查了一下那个市级守护者发现对方早在年前暗格入侵西南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那一大笔钱应该就是抚恤金吧。

但尚夏并没有告诉老人，从他的话里面能看出来对方现在的生活很安逸，尚夏不希望打破这种安宁。

由于双方是相对而行所以两人聊了两句便分开了，尚夏内心有些复杂，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无知者的快乐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这就像你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公园游玩，起初心情很好，但路过一处臭气熏天的厕所时美好的心情顿时全无。

之后就算你没有再去过那个厕所附近但每当回想起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还是会心里不舒服，通常美好的事物往往不能被我们铭记，但坏的方面却永远都忘不了。

人们的心中只会持续积累压力和痛苦，并不会将快乐保留起来，因为多巴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持续分泌的，所以我们会认为痛苦远大于快乐。

此时在汤臣一品的房子里，尚夏站在阳台上看着外滩的风景，一个黑点由远及近如同鬼魅一般落到了尚夏身旁，就像是团融化的黑泥一样。

尚夏回过头看向来人，对方依旧戴着鸭舌帽，且身上没有任何气息，他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来谈判却连本人都不敢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傀儡吧！”

那人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笑意：“你猜对了，但并没有完全猜对，这并不是我的傀儡，当然我们要聊的也不是这个，我想谈谈我们的共同利益。”

“我就不理解了，现在这么乱你们还要钱干什么？”尚夏突然就纳闷儿了，在这种乱世之中金钱还有用吗？

暗主摇了摇头说道：“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最底层的人还是会在强者的秩序之下，而金钱就是管理他们最好的东西，它可以在这混乱之中建立秩序。”

“你们天道如果没钱的话岂能维持到现在？”格尔泰虽然说的是中文但听上去却让人很不舒服，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不也是在这种秩序之下生存吗？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一个不爱惜钱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