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黑的声音消失了很久,才终于艰难开口:“二哥,你是说……孙乐邦……就是病源?”
“为什么不是呢?不然逆党几乎所有成员都逃匿隐藏,唯独他一人堂而皇之的留在朝堂?一定有什么目的!”宋仪开始惴惴不安的在屋中踱步。
狠啊,好狠啊。如果这种病给人带来的结局就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对于朝廷以及京城的防卫都是一个致命打击。如果此时逆党发难,朝廷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不顾疫病扩散而强行出兵,二是选择龟缩防御控制疫病。不论选择哪种,受伤害最大的都是朝廷。
有了这个猜测,宋仪立即将徐玉山叫来,对他问:“徐先生,牢狱中的孙乐邦是否是病人之一?”
“在下暂时没有见到他,狱卒没有将他送来。”徐玉山回答。
“先生,你现在立即带人去查看一下孙乐邦的状况,我怀疑他就是病源!”宋仪将自己之前对小黑说过的猜测又对他重复了一遍。
徐玉山不敢怠慢,立即找人前往。
“徐神医,这就是孙乐邦了。”一狱卒用好几层棉布裹住口鼻,指着牢中一个遍布伤痕、满身是血的犯人说道。
“可以进去看看吗?”徐玉山问,
狱卒将牢门打开。孙乐邦经过几天的拷问折磨已经奄奄一息,手脚还都绑着铐链,无论如何都没力气再对人反抗动手了,因此狱卒放心的将徐玉山让了进去。
孙乐邦此时正在昏睡,对进来人丝毫没有察觉。
徐玉山先是俯下身体观看他的面色,果然见他满脸血污伤痕之下,有很多已经破裂的小包,丝丝脓水混杂着紫黑色血液凝固在脸上。
接着徐玉山又将两指搭在了他已经半断掉的手腕上,陌生的触感一下子将孙乐邦惊醒,“啊”的怪叫一声后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这声音将徐玉山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踉跄一下绊倒在地。
狱卒急忙将他扶起。
镇静下来后,他对孙乐邦道:“孙大人,你现在身患重病,不如跟在下出去,在下为你治病。”
“呵,治病?将死之人,还怕什么病么?”孙乐邦冷笑,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对自己患病也丝毫没有意外。
“皇上杀不杀你,是皇上的事;救不救你的病,是我们医者的事,不冲突。”徐玉山平静地说。
“神医,还跟他废什么话?您要是带他走有用处,我们帮你绑他走就是!”狱卒上前提醒。
“不不不。”徐玉山连连摆手:“这病扩散能力很强,你们最好离他远点,免得被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