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一听就不高兴了,骂道:“你守着家里那几间生药铺,还兀自不满足,家里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穿?孙婿的酒楼生意兴隆,那是人家孟家的本事,什么道理非要贴你崔家?倒是莺莺出嫁,婷婷逃出魔掌,多亏了孙婿百般照抚。咱们崔家可是连一文钱嫁妆都没出。”
“老婆子我想好了,民象我儿虽去了,他的那份家产中,少不得有莺莺婷婷的嫁妆在里头,岂可再麻烦人家孟家?”
“母亲大人严重了,侄婿这也不是外人嘛?何况他也无偿把技艺教给了很多人,咱们一家人反倒见外了不是。”崔民德死皮赖脸的嘟囔着。
崔母一听急了。
“今日有晚辈在场,我姑且给你面子,这件事你再也休提。”
崔民德把头一缩,再也不敢说话。三婶郑月娘也闹得一脸尴尬,脸拉得老长。
饭桌上顿时就僵住了。
眼见父亲吃了瘪,崔浩文嘀咕道:“不让他帮忙倒也罢了,咱崔家的东西,凭啥给他。崔家人还不够分呢。”
“你给我住嘴,滚出去。”崔母耳朵很是灵敏,气得浑身直哆嗦,“我老婆子虽然眼瞎,可还没死呢?这个家什么时候由你们做主时,再来指手划脚不晚。”
“瞧老太太说的,民德他也只不过顺嘴提了那么两句,侄婿若是不肯,我们也不好强求。老太太您就别生气了,没得气坏了身子。”郑月娘怒其不争的瞅了一眼自己丈夫儿子,又瞟了孟凡一眼。
孟凡知道,自己得罪了崔家三房,恐怕日后在博陵城的生意,没这么容易开展。
不过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他反倒没打算通融。
这个便宜三叔,越是想不劳而获,得到他家的技术,他越是不想给。能奈我何?
崔母听了郑月娘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也须是名门大户家的女儿,如何学着你丈夫不明事理?你这么说,将孟家置于何地?这不是以势压人吗?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一天,即使是孙婿答应帮你们,我老婆子也不许。你们若是嫌家里那几间铺子太寒颤,我老婆子就收回来,给婷婷将来做个嫁妆……”
“母亲说哪里话,孩儿怎会嫌弃。蒙母亲大人信任,孩儿一定竭尽权力,把咱崔家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崔民德偷鸡不成,险些蚀把米。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
这姓孟的侄婿,想必早就知道母亲的脾气,故意让我当众出丑。
若是到这地步,他还回不过味来。那这么多年博陵城的头号大纨绔他就白当了。
崔民德语气讨好似的,哄着崔母,脸却冷得像块铁疙瘩,瞪着孟凡,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崔浩文更是狠狠的瞪着孟凡,想着怎么算计他。
崔莺莺看见三叔和堂弟阴沉的脸色,悄悄抓住孟凡的衣袖,一脸担忧。
崔母眼瞎心不瞎,仅凭感知,就知道面前的情形,遂厉声警告道:“你们一家人给我听着,谁要是敢打孙婿和两个孙女的主意,我老婆子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