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来不急去检查,哪一支里面有药,哪一支没有。
他干脆左右各持一把,双腿夹紧马肚,瞄准了渊盖苏文的后背,砰得一声叩响了扳机。
右手的一杆燧发枪喷出愤怒的火舌,十数粒铅丸以雷霆万均之势,呈扇形喷射出去。打在了渊盖苏文身后两个仆从的人马上。
人的后背和马的屁股,一瞬间多出十几个血洞。两匹马一声嘶鸣,发了疯似的巅起来,没命的往前奔去。
其中一个受伤比较重的家伙,一头栽下了马背,重重的摔在了街边,眼见是不活了。
另一人捂着后腰的血窟窿,伏在马背上,一溜烟跑远了。
枪声一响,渊盖苏文就吓得脖子一缩,趴在了马背上。正好身后两个替死鬼的马,又把他给挡了个七七八八。
因此他才逃过一劫。
这会儿眼见两匹马疯了似的跑到了他前头,其中一匹上面的人,已经给巅了下去。
两匹马的马屁股上,血乎乎的,就连仅剩的那个随从,后背上也被血浸了个透湿,恐怕也命不久矣。
渊盖苏文也不是没打过仗,但这种诡异的情形,他却从来也没见过。
那些血窟窿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伏在马上惊骇不已。
“那东西是何物,怎会有如此威力?”
眼见后面再没有了遮挡,要是姓孟的那个小子,再给他来一发,他可不敢确定,自己会比前面那两个马屁股好多少。
后面有五个人,他只有一个。虽然在博陵驿还有使团的其它人,可这里是大唐的境内。
更何况,后面追自己的,还有两个公人。
他这时候回驿馆去,只要这两个公人一声令下,恐怕整个使团的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因此,他急速拨马,拐进了另一条主街,朝着与驿馆相反的方向夺路而逃。
孟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要紧咬着前面的渊盖苏文,一边还要急着填装火药和弹丸。
虽然这两样东西,他时常挂在腰带上,此刻也一并带了来。
可急速奔跑的马上填装火药,实在可以称得上是门高难度的技术活。
好几次他都差点把装着火药的牛角给巅得脱了手。
好不容易才装足了火药,正要压弹丸,却见渊盖苏文急转马头,跑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大吃一惊,不敢怠慢。赶紧握住了缰绳,堪堪拐过弯来,就听见一阵唢呐的奏鸣。
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赫然冒出来一队身着孝衣的送葬队伍。
渊盖苏文喜上眉梢,拼命夹紧马肚,猛挥马鞭,重重的抽在马屁股上。
只听见啪得一声脆响,那马两眼一瞪,撒开四蹄,贴着送葬队伍最前排的一列招魂幡,呼啸而过。
把那些持幡的孝子贤孙们吓了一大跳,一边痛骂,一边呼呼啦啦的向前推进。
等孟凡来到街口时,整条横街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孟凡本能的举起枪来,瞄准渊盖苏文的后背。
只可惜为时已晚。无数的长幡在他眼前乱晃,根本就瞄准不了。
更何况,还有密密麻麻的送葬队伍就在眼前。一旦开枪,难免波及到无辜百姓。
望着从眼前缓缓抬过的棺木,孟凡气得咬牙切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渊盖苏文扬长而去,只留给他一个狼狈的背影。
这时,身后两骑马相继赶来。孟凡这才发现,只有一名公差和一名崔家护院。
另外两人,在刚才的叉路口听从领头公差的建议,已经前往追击那仅剩的一个嫌疑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