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滚鞍下马,疯狂的扑向人群。
从人群中闯出一条道来,孟凡跌跌撞撞的跑进酒楼大堂。
大堂地面上,到处血迹斑斑。
空气中仍然飘荡着火药的气味,七八具尸体散乱的倒在地上。
有三具死于枪伤,另外几具,都是被人一剑洞穿了喉咙。
其中赫然便有孟家酒楼如今的掌柜孟三。
孟五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抱着哥哥的尸首,满手满脸都是血,哭得痛不欲生。
火枪手们伤了七八个,其中两三个,更是如同孟三一样,横死当场。
“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了多少人?”孟凡咆哮着,跌倒在孟三身前,欲哭无泪。
孟五膝行着伏在孟凡身前,大声嘶吼着:“主人,你要替我哥报仇啊。那人不由分说,掏出刀子,一刀就杀了我哥,好歹毒的心肠啊。”
孟凡只觉得胸腔中的怒火腾得一下,冲天而起,一把扶住孟五宽厚的肩膀,嘶哑着嗓子问道:“到底来了多少人?家里还有没有其它人受伤?”
“来了三十几个,全都假扮的酒客。主人你刚出门没多久,他们就动手了。可怜我哥呀……”
“好在三掌柜提前想得周到,把一半人安排在前堂,一半人安排在后院。前堂这里三十几个,后院儿还摸进来十多个刺客,想趁乱掳走女眷,被我们打死了十几个。其它刺客受了重伤跑了。”
火枪队领头一人说道。
孟凡闻听此言,爬起来冲进后院。院子里血气弥漫,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
只听身旁那人说道:“摸进后院这一队,也没讨着好,被我们一轮齐射,干倒了十多个,几乎全军覆没。莫不是有两个家伙轻功了得,就全留下了。”
“女眷可曾受伤?”孟凡急切问道。
这时,后宅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孟甜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们都没事,只是孟三他,呜呜呜。”
“我孟凡在此起誓,终有一日,誓取渊盖苏文的项上人头,来祭奠孟三和其它几位死难兄弟的在天之灵。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群情激愤,热泪滔天。
这天,白绫挂满孟家酒楼里里外外,一纸卜告公告全城。
孟家酒楼停止一切商业活动三天,为祭奠此役中死难的家人。
大理寺卿刘德威,京兆府府尹刘士弘,万年知县此大小官吏亲自到场,询问事故详情。
神机营火枪队被盘查了一遍双一遍。
酒楼里被打死的那些刺客们,身份更是成谜。
即使是想大理寺这样,对京城势力了如指掌的机构,都查不出这些人中大多数人的来历。
其中只有一人,能查出其前身是高句丽人,来我大唐经商,定居已有多年。
其余众人,以面相衣着和身体特征来看,都与我唐人无异。
事后更是查明,这威力无比的燧发枪,也被受伤的刺客们抢走了两把。
即使孟凡第一时间就派人通报了万年县衙,也没能查到,那些受了重伤的人,到底都去了哪里。
长安是座人口百万的超级大都市,混入几个身受重伤的刺客,就好比一滴水,滴进了江河里,想要找到他们的踪影谈何容易。
孟凡把自己关在后宅的阁楼上,头痛如裂,满腔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