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领们,也都鱼贯而出,追随天柱王而去。
性格决定命运。
这句话不单单适用于个人,也同样适用于一个民话。
鲜卑人桀骜不驯的性情,就像北部荒原上的苍狼,是很少有人能够驯服的。
赤水源畔,西征军主帅李靖的中军大帐中。
从且末赶回的斥候单膝跪地,急奏道:“禀主帅,伏允可汗携千余人马,远遁西部沙漠。其子天柱王慕容垂,携万余吐谷浑残部,突入吐蕃境内,不知去向。”
“父汗。”还没等李靖发话,忽见中军帐中,孟凡身侧,一个年轻跌倒在地,痛哭流涕。
李靖皱眉看向孟凡,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主帅容禀,此人乃是伏允可汗次子慕容顺,自小便质押在长安长大。因与父兄政见不合,投奔在孟某军中。如今突然得知父亲下落,一时伤心过度,因此失态,还请主帅见谅。”孟凡起身说道。
李靖闻言,走出帅案,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顺,说道:“本帅如果放你回去,你可能劝你父汗前来归降?”
“外臣定然不辱使命。”慕容顺坚定的答道,“外臣兄长弃父汗而去,意欲投奔吐蕃,实乃大恶不赦。慕容顺斗胆请兵五千,誓斩兄长首极献上,请大总管成全。”
“哦?你既有哪些壮心,本帅便成全你,将你本部五千人马还给你,你今日便可起程,先去解救你的父汗吧。”李靖说道。
“唐人有句话,叫作大恩不言谢。大总管和诸位将军,就请拭目以待,十日之内,慕容顺定当如约履行诺言。如若不然,甘愿领死。”慕容顺说完,叩头离去。
李靖不无感慨的说道:“谁说吐谷浑没有英雄,这个慕容顺,就十分了得啊。伏允可汗也算是虎父无犬子,两个儿子都不是省油得灯。”
孟凡心想:“你自己的儿子,就不是省油的灯,倒操心起别人来。”
这时,李靖忽然转头看着他,笑道:“孟参军似乎心里有话要说?此一役孟参军居功至伟,恐怕回到长安之日,便是拜将封候之时了。”
孟凡心里一惊,难道这家伙会读心术不成?
三日后,慕容顺亲派的斥候传来消息。
伏允可汗已于两日前驾崩于西域王庭牙帐。
慕容顺追击慕容垂入吐谷浑旧界,双方对峙于积石山。
不两日,李道宗与契苾何力,执失思力等众将一齐搬师回营。
与此同时,还带来了几十万头牛羊马匹和两万余吐谷浑余部。
这天,十日之期转眼即到,孟凡正在赤水源的海子里洗澡。
忽然看见海子中平静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波澜。
不一会儿,就见西边的地平线上,浩浩荡荡的奔来无数铁骑战马。
孟凡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意。
他知道,那是慕容顺回来了。他最终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慕容顺联络余众,杀慕容垂,夺得吐谷浑可汗之位,引众归顺唐西海道大总管李靖麾下。
吐谷浑全境归附,西北再无战事。
孟凡与慕容顺从此成了莫逆之交,无话不谈。
孟凡更是悄悄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把自己珍爱的其中一支燧发枪,送给了慕容顺。
慕容顺回赠给他一块慕容氏皇族玉佩。听说这东西,在中原也有很多人买帐。
孟凡很是好奇,真想早点回去。
可西北平定之后,还有诸多要务,更要等待朝廷认命的官吏到达之后,驻军方可撤离。
这天,征西军还没等到回师长安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盐泽道总管高甑生与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告发西海道大总管,征西军主帅李靖与神机营统领孟凡,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