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突厥人不仅要钱,还要人马骆驼。
人可以给他们做奴隶,马和骆驼可以骑乘。
因此,各国商人们都不敢独自上路,纷纷汇聚于高昌城中,打算随同唐军一道下长安去。
唐军班师的队伍后面,排满了大大小小三十余国的商队,那规模慰为壮观。
大军和商队一路晓行夜宿,有了高昌城的物资作支持,此次凯旋东归自然是顺风顺水。
中间,大军还与吐蕃国的军队在道中偶遇,两军对峙了两日,吐蕃国的将领忽然全军退走,不知所踪。
一路之上,高昌王都与侯君集住在中军大帐中,有专人看护。
孟凡只在几次例行的会议中,远远的看到过他的身影。
高昌王行动自如,只是不能离开营地范围之内。
孟凡曾与他有过一次简短的谈话,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从来没有把与胡姬约定的事,拿在明面上说过。
小昭是乎有专门与高昌王联络的方法,但无论孟凡如何细致的观察,始终都没能发现,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彼此交流的。
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跋涉,这天,大军终于又来到了长安城外的渭水之畔。
早有一队御林军护卫着一个小黄门,侯在便桥之上,等候他们的到来。
大军止住脚步,侯君集上前听旨。
“交河道大总管侯君集接旨,陛下命你将大军驻扎于渭水之畔,即刻入宫觐见。”
“末将遵旨!”侯君集与副将薛万彻交待了一番,便接着御林军的侍卫们,只身进了长安城。
孟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大军还朝,还立下如此盖世功勋,李世民不说亲自出城迎接,也不该这样草率的就只召了主帅一人入宫。
底下的将校们全都议论纷纷,这时候才知道恐惧起来。
朝廷恐怕已经知道了大军在高昌国的所作所为。
纵兵劫掠的狂悖之行,朝廷是否能够容忍,还是个未知数。
当今圣上一向爱民如子,治军严明。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不仅主帅堪忧,就是底下的这些将校们,也难脱干系。
渭河之畔,大军营中人心惶惶。众将士都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商讨着可能出现的各种结局。
这些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着从高昌城中抢掠来的财宝。好不容易万里跋涉才带回来的这些财宝,是他们下半辈子的依靠。
他们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即使是让朝廷收了去,也心有不甘。
“老子为大唐上刀山下火海,才捞到这么点家当,难道这回就要老老实实的交出去?”
“朝廷的那点军饷,聊胜于无,当官的个个吃饱喝足,谁曾管过我们的死活?这次幸亏主帅开恩,咱们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谁要是敢从老子口里夺食,老子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对,咱们不能交,反正当官的都得了,咱们怕个球。”
“尤其是附马爷,他得了好几车财宝,一路上把拉车的大犁马都给累瘦了。”
“对对对,你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咱们去找附马爷啊。他得的财宝最多,还有一位胡族美人。他肯定比咱们都急,只要他扛住不交,咱们的财宝就有保障。”
众军你一言我一语,最终都达成了一致,要请附马爷出山,为他们从高昌城抢来的财宝保驾护航。
而孟凡此刻呢,却在自己的营帐中悠闲的欣赏着胡姬曼妙的舞姿,丝毫都没有着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