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郎君自然也不能免俗,收受了属下的财物喽?”长乐公主好奇的问道。
孟凡直言道:“不瞒夫人,因为为夫附马的身份,为夫收到的战利品,甚至比大多数将领都要多。就连侍女小昭,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送进为夫帐中的。”
长乐公主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没想到富甲天下的孟凡,也会被财宝绊住了脚步。她总觉得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
以孟家的财力,还用不着沦落到靠战利品捞钱。
但自己郎君既然与所有西征军将领们做了同样的事情,就一定有其内在的原因。
“郎君并不缺钱,却为何还要如此作为?难道这就是郎君来找妾身的原因?”长乐公主充满好奇的问道。
孟凡笑道:“知我者夫人也。夫人须知,这天下穷困潦倒的兵士们车载斗量。以当时那般情形,为夫若挺身而出,替高昌人说话,为夫会遭遇怎样的处境,将会不言而喻。即使为夫尽力去阻止,以当时那般情形,也只会引火烧身,根本无法阻止西征将士的贪欲。况且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针对为夫的一个阴谋。为夫要是主动往里钻,今天也许就不能站在公主面前了。”
长乐公主点点头,说道:“郎君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再有所顾虑,谁想要阴谋算计附马,本公主决计不会轻饶了他。”
于是,孟凡就将当日在高昌时的情境,向公主言明。
长乐公主这才恍然。
孟凡又软语温言,哄得公主回心转意,同意与他一同回襄侯府。
附马出公主府之际,还不忘夸赞了那几个公主府护卫们几句。公主闻方十分欣喜,一人赏了一块金币。
二人回到侯府,孟凡即刻便命老管家孟福将自己带回来的十多车财宝,尽数都拉到了院子里。
长乐公主看见这些财宝,惊得杏口微张。
一刻也不敢耽搁,公主赶紧带着小昭一起,拉上财宝,随着自己的车驾,悄悄的从了襄侯府,一路从皇城角门进了太极宫,向甘露殿而来。
甘露殿中,李世民刚刚送走了潞国公侯君集,正一个人在殿中焦燥不安的来回走动。
他心中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即刻就派人将自己女婿孟凡,捉到自己面前来,好好的问一问,他这些日子在高昌国,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言官们的所作所为,不知是蒙在鼓里,还是有意为之。
他们表面上是在弹劾侯君集,实则却是给了侯君集一个在自己面前露脸的机会。
想起侯君集刚才的一番行为,李世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乎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侯君集才一进甘露殿,不等自己问话,就主动坦露了他在高昌国的所作所为。
并一再声称,为了完成这次艰苦卓绝的万里跋涉,他迫不得已,在沙漠绝境之时,向将士们承诺了,到达高昌之后,会让活着的和死去的人都能人人富贵。
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这次高昌之役能够大获全胜,他不是不在将士们攻破高昌之后,默许他们抢掠高昌城。
但是这种行为是有节制的,在可按范围之内的。
他只发生了三天,并且没有在高昌城中闹出人命。是对士卒们的一次特殊形式的犒赏。
此外,他所搜刮的那些财宝,也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死难的将士家属进行抚恤。
尽管朝廷会有死难的将士们有所补偿,但那对于家中贫困的士卒,无异于杯水车薪。因此他才动了这个心思。
李世民深知军中事务,知道能够取得这次高昌之役的胜利,侯君集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