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使剑法高超,百招之内,恐怕小王也无取胜之把握。既然我二人剑法在伯仲之间,不如就此罢手言和,岂不两便?”
李恪真诚的向高延寿投去一个笑容。
高延寿稳住身形,心脏兀自砰砰真跳,闻听此言,脸上一阵木然,心想道:“这小王爷剑法明显在本使之上,却在本使即将露怯之时,剑下留情。看来也不欲与我翻脸。我若不领情,岂非自取其辱。且看在他一番美意的份上,就此作罢。回头再去找那松赞干布的麻烦,才是正经。”
只见他拱手说道:“今日天色已晚,看在殿下面上,姑且罢手?待明日面见天可汗之时,本使自有分辨。”
“如此多谢了,其实无论是吐蕃还是高句丽,如今都已是我大唐的友邦,即将如此,又何必要纠结过往的恩怨?贵使路远,就请先一步入馆下榻如何?”
李恪伸手相请,一边看向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自然无可无不可,是他先放了别人鸽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之意的。
高延寿冷眼看向松赞干布,冷哼了一声,率领众人扬长而入。
李恪看着高句丽使团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赞普受惊了。是我朝官吏没有安排好接待事宜,才让贵国陷入此等尴尬境地,小王在这里向赞普致歉。”
“王爷言得了。”松赞干布客套一番,不过内心深处,也觉得唐国如此安排,有些不妥。
虽说唐国接待外使,统一都在鸿胪寺,但下榻之所,却有好几处。
除了鸿胪客馆,还有长安驿馆,万年驿馆。
高句丽使团偏偏也被安排在了鸿胪客馆,而且入馆的时间还如此接近。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居所离吐蕃使团居所有多远。
若是都靠在了一处,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李恪显然看出了松赞干布脸上的不快,也明白他心中的顾虑,转头向鸿胪寺卿招了招手。
鸿胪寺卿正苦着脸,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王爷的责难。
看见李恪招手,赶紧上前陪着笑脸,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李恪厉声问道:“高句丽使团的居所,和吐蕃使团的居所都在何处?相互之间,可有隔断?”
鸿胪寺卿见王爷脸色不好,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连声道:“这个下官暂且不知,待下官问过寺丞,再来回禀王爷。”
“你身为鸿胪寺首官,是干什么吃的?如此重要的事,居然一问三不知?本王限你一刻钟之内,必须要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如若两国使团的居所太近,立刻给我重新分派。务必使二使不能轻易碰面。再有差池,本王定要追究到底。”
李恪心里忍不住一阵波涛翻滚,对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有人伺机想要破坏大唐,吐蕃与高句丽的这次和谈。故意挑起吐蕃与高句丽之间的矛盾。
虽然这个人目的何在,这个人到底是谁暂时还未知。不过,李恪至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先生一定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方才松赞干布刚才想要去天香楼一游。
李恪心里已有了计较,转头对松赞干布说道:“赞普请入寺稍歇,待寺卿弄清了原委,小王亲自送赞普就馆。”
松赞干布也察觉到了此中的阴谋,默默的点了点头。对此次和谈能否成功,不觉泛起了一丝忧虑。
看来大唐朝廷上,有人不想与他吐蕃和谈。这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何在这么做?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此刻的他,也只能静观其变,把希望寄托在了蜀王身上。
“无妨,客随主便,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请吧。”松赞干布率先入了鸿胪寺,与李恪在偏厅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