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国公贪酒误事,还请陛下三思啊。”长孙无忌急了。
陛下这明显是在给魏王挖坑啊。
“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谯国公自上次那件事之后,痛改前非,已经戒酒了。他接连向朕下了三道请罪折子,说以后为朝廷办事期间再不饮酒。朕相信他这次是真心的。”李世民笑着说道。
长孙无忌心中一阵冷笑。指望谯国公戒酒,猪可能都会上树了。那老家伙一日三饮,就连早餐都要有酒为伴。他的话怎么能信。
就连那三道请罪的折子,可能都是他府上的门客代笔,目的就是在陛下面前认个怂。
以他跟陛下的关系,和自己也没差太远。
俗语有云,疏不间亲,他倒不愿再多说这位谯国公的坏话了。
不然,陛下一定以为,他在挑拨他与谯国公之间的关系。
看来陛下决心已定,今天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倒不能太拂了陛下的面子。
“既如此,全凭陛下圣裁。”长孙无忌只好暂且作罢。
辞别了皇帝,他就急匆匆的往魏王府赶去。
这一喜一忧两个消息,要早点让魏王得知,也好有所防备。
来到魏王府,李泰听说国舅到访,亲自迎出府门,比前一次可是殷勤了许多。
舅甥二人进了后院书房,丫鬟们上了茶,退出去关上房门。
长孙无忌才说道:“事成了,陛下即日便要御驾亲征,已经决定让你监国。”
“太好了,父皇这是原谅儿臣了吗?舅舅,监国是何意,难道父皇没提立太子之事?”李泰先是一喜,又听出话里的区别来,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就听长孙无忌道:“陛下答应,只要这次你能胜任监国重任,在朝廷征伐高句丽这段时间,保帝京长安局势平稳,不出什么乱子。陛下回京之后,便即刻封为你太子。”
李泰喜形于色,复又问道:“谁为辅国之臣?”
“你姑父谯国公柴绍。”长孙无忌颇有些丧气的说道。
李泰闻听此言,心里一惊。
他这个姑父到底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说起来,这位姑父跟他的关系还算和谐。不过都是酒肉关系,宴席上常常互相吹捧。
谯国公最喜欢向别人吹捧他的战功,又好酒好色,喜欢拉帮结派。
让他监国辅政,没事还好,有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么从中捞一笔油水。
“舅舅你为何不向陛下自荐?反倒让谯国公争了先?”李泰扼腕叹息。
长孙无忌沮丧的说道:“并非我没向你父皇争取,实则是你父皇执意如此。恐怕你父皇的用意,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如果给你派一个熟悉政务的监国重臣,什么事都是他做了,怎么才能突显出你的能耐呢?”
“舅舅所言有理,看来,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好在甥儿这几年,也读了不少治国理政之书,更是对父皇的为政理念多有感悟。舅舅尽管放心,只要谯国公不捣乱,想必京里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李泰自信的说道。
长孙无忌不无担心的说道:“你要担心的,可不只谯国公。还有那位。这次咱们派去投靠他的十多位言官,全都吃了闭门羹,可见那人也并非咱们想的那样全无城府。”
“甥儿正要跟舅舅说起这件事,这事我也觉得很是蹊跷。以我对三哥的了解,他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恐怕他身后定有什么高人指点。”
“哦?你找到什么证据了吗?”长孙无忌心里一惊。
他一直以为,李恪全无根基,在朝中除了岑文本几个前隋勋旧之后,就没什么人支持他。
听李泰如此一说,不觉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岑文本他们不光是口头支持,暗地里已然结成一党,力保李恪。
那这件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以岑文本的心机,想要算计魏王又不被人发现,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证据暂时倒是没有,不过就是一种感觉。”李泰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