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德见此情形,赶紧拉着孟铁山兄弟一齐下拜,可兄弟俩的腿就像是四根钢柱,无论他怎么拉,兄弟俩都梗着脖子,不肯下跪。
“天德叔,我兄弟到此,是为了众兄弟们能有个好的归宿,即到此,我兄弟就没想着回去。您年事已高,又有重任在身,就不必陪着我们了。我兄弟走后,只求天德叔能够看在我们为大家捐躯的份上,多多看顾我娘。”
“告诉俺娘,他儿子不孝,只好来世再报答他的恩情了。”孟铁柱嗡声嗡气的咬牙说道。
“不不不,傻娃子,服个软不会怎么样的。在人矮檐下,岂能不低头。你们给老夫跪下,快,快求求将军放你们一条生路……”孟天德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去踢两兄弟的腿弯儿。
不管他如何用力,兄弟俩就像两尊铁雕般,纹丝不动。
“啊……”
这时,高台上传来一阵惨呼,柴令武的断腿复位了,只痛得这老小子冷汗连连。
“怎么,这时候后悔了?晚啦。柴通,你还在等什么,把这两个狗杂碎给老子绑起来,狠狠的打。”
柴令武一把推开太医,狰狞着站起来,扶在栏杆上,破口大骂。
“诺。”台下一名校尉大手一挥,十几个屯卫军便逼近三人,长枪渐渐将包围圈缩小,终于把他们逼到了栓马桩前。
几个膀大腰圆的柴家家奴,就把兄弟俩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栓马桩上。
孟铁柱怒目瞪视着台上,痛骂道:“老东西,尽管来,爷爷若皱下眉头,就是你养的。”
“小王八羔子,等会看是你嘴硬,还是老爷我的鞭子硬,给我打。”柴令武兴奋的叫嚣着。
手下的家奴果然端过来两个木盆,捞起里面浸过水的鞭子,就要往孟家兄弟身上招呼。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噼啪声响,孟家兄弟身上的衣物顿时稀烂。
道道鞭痕如同铁犁犁过的土地,皮开肉绽。
孟天德不忍直视,只能跪在高台下,一迭声的告饶。
他心里清楚,不让柴令武出了这口恶气,他断然不会带自己前去见魏王。
见不着魏王,城外上万大军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不知什么时候再来点火星,随时就可能爆炸。
帝京之外,如此敏感的地方,若是闹将起来,损失的定将是大唐的社稷。受苦的必将是关中百姓。
本来是一桩大好事,可千万不能在自己手里给办砸了。
“铁山啊,铁柱啊,你们一定要忍耐啊!”他默默的在心里哀求着,希望柴将军能够消气。
“给我打,往死里打。”柴令武满脸狞笑,正要在两个俏丫鬟的搀扶下,到台下来瞧个清楚。
就见一个柴府的家奴跑过来,小声说道:“公子爷,老国公有请,让您一回来就去见他。”
“知道了,”柴令武有些丧气的扭头瞅了那家奴一眼,又瞅了瞅砖地上的兄弟俩,狠声道:“不要停,老爷我不叫停,谁都不许停。”
“诺。”两个挥鞭的奴才兴奋的回应道。
柴令武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拖着病腿,朝前去了。
孟天德站起身来,围在栓马桩前,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