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些兵痞狗胆包天,连老子的人都敢动。伤你的人抓到没有?”谯国公愤怒的骂道。
柴令武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老爷子护犊子的本性一点没改。
“抓到了,就在后院绑着呢。儿子先抽他个半死,再问他个不敬上官之罪,流放三千里,否则难消儿子心头之恨。”柴令武恶狠狠的说道。
柴绍微微一笑,帮作严肃道:“胡闹,打就打了,可别伤了性命才是。咱们为官之中,要心存仁念。问罪嘛,就免了吧。你要是还气不顺,就再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去不了辽东,也就够了。这些兵痞你爹我门儿清,你可以打死他们,却不能不让他们去打仗。他们一听说有好仗打,比猫儿见了腥还要难受。你想想,就因为打了你,他错失了效命辽东的机会,他们一定比死还难受。”
柴令武一阵错愕,惊问道:“爹,怎么,您准备让他们去追随陛下了?这是您的主意,还是魏王的主意?”
“是你爹我的主意,”柴绍得意的笑道,“这可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你可别给老子办砸了。”
“爹,您倒是说说,都有什么利?儿子怎么一个子都没瞧见。”柴令武有些心虚的问道。他似乎忘了,就在刚才,孟天德才许他全部家财,买那两兄弟性命。
柴绍笑道:“不费朝廷一粒米一文饷,就招来上万士卒,你说是不是利?”
“没粮没饷?”柴令武疑惑了,“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没粮没饷,这么多人如何去得了洛阳追赶陛下啊?”
柴绍笑道:“说你笨你还真不动脑子,谁让他们来的?是朝廷下了诏令,还是陛下有什么口谕?”
“都没有,他们自发的。”
“这不就结了嘛,没人让他们去,他们自个愿意去送死,这能怪谁?朝廷能让他们去追随陛下,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他们还敢要粮饷。从这里到洛阳,不过几百里地,骑上马三五天也就到了。陛下还要在洛阳呆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上也足够。你别看这帮刁民平日里哭穷,其实这几年关中大熟,家家户户谁还不存着一两年的口粮?让他们自个去准备。赶得上陛下的队伍,他们就有军粮可吃,若是赶不上,那他们只好自认倒霉。”柴绍得意的笑道。
“高啊,”柴令武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儿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来。这三十几个乡,就数东郊铜人原上的孟家最有钱。弄伤儿子的,就是这孟家庄上的乡丁。这回儿子不扒他们一层皮,对不起您老的教诲。”
“你可给老子悠着点,别坏了你爹我和魏王殿下的大计。行了,你也打了他们这么久了,差不多了。打死了他们,你还找谁收钱去?”柴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接着道,“把那个为首之人,叫到这儿来,老夫要带他去见魏王。”
“唉,”柴令武兴奋的站起身,立刻痛得唉哟,唉哟的叫个没完。
“你小心点,来人啦,抬兜软轿来,侍候着你们公子去后院儿。”柴绍安排道。
“诺。”两个家奴闻命,一溜烟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抬了一兜软轿进来,柴绍亲自将自己儿子扶进轿椅,看着他们抬着儿子朝后院去了。
“来人啦,给本公更衣,老爷我要去见魏王殿下,柴通,叫人安排车马。”柴绍一迭声的叫道。
柴通答应一声,出了客厅自去安排。
两个俊俏的丫鬟则搀扶着柴绍进了侧屋,替谯国公更衣。
见家奴和儿子都走远了,谯国公伸手抚上两个丫鬟的俏臀,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