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孟顺急道,“柴监军似乎是有意在军籍上面作文章。可能是不忿于我们卡住了军粮的分发,故意为之。如此迁延时日,等圣驾离开洛阳,必会误了大事。”
不用孟顺明说,长乐公主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谯国公赤裸裸的报复。
军籍一日不解决,士卒们就无法上路。而上万人挤在城下,日子一长,必生怨气。
到时现闹出什么乱子来,好事立刻就会变成坏事。
谯国公如此作为,简直令朝廷蒙羞,就连长乐公主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发烫。
士卒们如此敬爱朝廷和父皇,而朝廷之中,却有着如此中饱私囊,公报私仇的大臣从中作梗,实在是对朝廷莫大的讽刺。
谯国公如此胆大枉为,有持无恐,全杖辅国重臣这层虎皮。
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皇兄能够整治他了。
此刻的长安城内,以魏王为尊,既然谯国公想兴风作浪,只有去找魏王来平息 事态了。
相信她这个皇兄为了自己能够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不会任由谯国公肆意妄为的。
“摆驾魏王府,总管也随同本宫去见见魏王殿下,有你在场,话说得分明。”长乐公主道。
暖玉立刻出去,吩咐安排公主的銮驾。
不一时安排妥当,公主乘车,孟顺骑马,带着一队孟府随从,匆匆出了府门,朝魏王府而来。
到了王府门首,家将通报进去,这次魏王亲自出来迎接。
“皇妹何事如此着急。”魏王也正在府中小憩,听闻皇妹长乐公主驾到,颇为诧异。
“姑父父子如此过份,竟似全没有把皇兄你放在眼里。城外大军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本宫才同意借给朝廷粮草,没曾想,谯国公父子,竟敢拿军籍大作文章。”
长乐公主急切之间直顾着倾述,这没头没脑的话语令魏王李泰一头雾水。
孟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但公主不发话,他也不敢擅自出声,只能紧跟在公主身侧,一路进了王府客厅。
“皇妹不要着急,为兄一句也没听懂。谯国公到底做了什么,咱们把他召来便是。来人啦,上茶。”魏王把自己妹妹让进了客位,自己坐下来,陪着笑脸,等候皇妹平静下来。
侍女奉上茶来,长乐公主这才觉出口干舌燥。
端起茶盏泯了一口,方才说道:“孟总管,你来告诉魏王殿下,柴令武到底是怎么说的。”
“诺,”孟顺在心底长舒一口气,说道,“柴监军说,目前孟府调拨的粮草三万石远远不够。城外乡丁的军籍核实尚需不少时日。等核实清楚,陛下业已离开东都,恐怕都已到了辽东。他叫我们再准备三倍量的粮草,方才稳妥。”
“岂有此理?你一天就可以把上万人的粮草分发下去,他核实个军籍,却尚需时日?依本王看,这是懒政。”李泰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谯国公父子竟做的如此过份。
诚如皇妹所言,这父子竟全没把他这个魏王放在眼里。
要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大事,自己的太子之位可就悬了。
舅舅长孙无忌临行之时提醒过他,谯国公处事,向来只向利看,要他小心行事,小心被谯国公左右。
如今这话果然应验,若非皇妹用心,自己差点被他父子蒙蔽。
“来人啦,速召谯国公来见!”魏王李泰冲着门外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