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把这剂猛料挖出来,为自己所用。
那就要亲自前去地牢里听听,这位撑握消息的卖家,要卖个什么价钱了。
韦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虽然举足轻重,但还没到随便干涉谋反案的地步。
如果这人手里没有什么十分劲爆的消息,足以把国舅长孙无忌攥在手心里,她也不会冒险设法营救他。
这天,趁着一个阴雨天的夜晚,无风无月,寂静异常。
韦贵妃悄悄换了一身侍女的装束,来到了张亮的牢房里。
外面细雨凄迷,就如同现在张亮的心境。
当他趁着地牢墙壁上挂着的油灯的光辉,看见那一道模糊的身影时,他顿时从湿冷的干草堆里坐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向栅栏。
“是贵妃娘娘吗?”张亮仿佛于漆黑的地底看见了第一缕阳光,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栅栏外面。
身着侍女服饰的妇人转过身来,张亮的双眼禁不住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罪臣张亮见过贵妃娘娘。”张亮双膝一软,顺着粗壮的木栅栏,滑向地面。
韦贵妃厌恶的斜看着他,说道:“国公不必客气,此地不是久留之所,国公有什么情报,就请长话短说。本宫视情报的价值,自然会设法营救国公。”
张亮也不恼,轻声道:“鄙人所掌握的这条信息的价值,足够娘娘将国舅长孙无忌牢牢抓在手里,从此后听凭娘娘发落。”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有价值。”韦贵妃不太相信此人的话语。
人到了他这种地步,只要能活下去,定然会无所不用其极。耍诈行骗,对于他们更是家常便饭。
“娘娘是否还记得,晋王治莫名中毒之事。”张亮压低声音,好像生怕旁人听了去似的。
韦贵妃心里咯噔一声,连连点头道:“这件事震惊了整个长安城,本宫岂能不知。不过,这件事最后不了了知,谁也没能查出真凶罢了。”
韦贵妃心思一动,见对面的张亮又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了,张亮所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了。
“难道说,下毒之事,跟国舅长孙无忌有关?”
韦贵妃震惊得无以附加,整个人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正是,”张亮笃定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据我所知,下毒之人正是晋王的亲舅舅,长孙无忌。”
“为什么呀?晋王治可是长孙无忌的亲外甥,更何况 ,他还指望着自己这个外孙能够入主东宫,将来登临帝位呢?怎么可能下毒谋害自己的外甥。”
张亮道:“其初,鄙人查到这个真相时,也死活不肯相信。后来,直到亲耳听见下毒之人的供词,也不得不相信。”
“哦?下毒之人是谁,在哪里?”韦贵妃兴奋的趴在栅栏上,逼问道。
张亮道:“娘娘还没有评定这个消息的价值,它可否换区区在下一条贱命?”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说出下毒之人的下落,助本宫将其捉拿归案,本宫定当倾尽全力,保你活下来。”韦贵妃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亮冷笑一声道 :“言语就像风一样不可捉摸,娘娘若是贵人多忘事,转身就忘了区区在下,在下岂不是死的很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