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下县城会用多少时间?”我边走边扭头看看那个方向,“不多,也许就在今天!”——“变数,能在哪里找到一个变数?只可能在土匪的后方,而且不是他们的老巢,而是就在他们的屁股后边!”……
“啊——啊——啊——”天地间突然出现了连续不断的呐喊声,我的心终于打破了平静,一阵激动泛起,我的脑袋马上就灵活了好多:现在的变数就是突然出现有人来增援县城,而且人数不少,我们做不到真正的出现,更不可能直接跑上去增援,但是我们可以在这广大的山林里顾布疑阵,让土匪们发现山林一定有一支人马在旁观——官兵也罢,土匪也罢,都是来渔翁得利的!
怎么才能让土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人声马吠肯定不行,这里就我几十个人,而且连一匹马都没有,根本造不出那种树木摇摆,尘土飞扬,旌旗飘展的大队人马景象——除非让风中石录制下土匪们的呐喊等各种差不多的声音,然后让他展开大范围的幻象,放出声音……一定能成!
可是我们的作用又在哪里?难道只是个旁观者?还有万一事后教会法师向我出手,风中石的力量降低不少,我还能讨得掉?还有风中石的帮忙我又能给与什么报答他?我不甘心,为什么凭自己的力量就不能干成此事!
声势,该死的声势,我们为什么制造不出那样的声势?火yao?找不到!烟火弄不来!放火,放火烧山?不,不可能!那——该怎么办?着急终于开始烧灼我心中的那根弦,该死的——我只能使用许多疯狂的法子啦!危险性可就大得多——例如,混入土匪大营,动手脚;组建一支强力攻击小队,进行穿刺攻击;向土匪的大王白林成沙下单挑书,进行约斗……水!这附近有没有河,特别是那些比土匪大营高的河?有的话,水流好,还要地势不错,那么我们就可以放水淹土匪!值得调查一下。水是可以用,那么山上的石头,为什么不可以用?各种害虫也许也值得一试!还有什么没有?谣言?现在已经没多大作用——我再也找不到别的了,那么这些可以使用的东西里面看来只有水是最好的,效果也可能是最大的东西!
“河水!比土匪大营高的地方!”当我把这两行字写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自私军总算有了点生气。
“这个,我知道!我家就靠近一条叫古家河,那条河就流到了这个县城!”一个人略微思索一下,试探性地说出这么一个信息来。
我急忙用风中石点着第二行字,示意他继续说。
“水都往这里流,我家那里肯定比这里高,可是我家离这里有好几十里地,路也不太好走!不知道有没有用?”
“县城附近有没有常年决口的河堤?”写下第三行字,我略微思考一下,又写下,“决堤以后最好能淹没土匪大营!”
“水淹!”感召男爵那突然醒悟,“快!大家快想想有没有可以放水演土匪们的地方!”他变得非常的激动,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地问:“有没有本地人?”见没人回答,他就直接抓住一个问一个。
“队长!我们最好亲自去看看,我相信县城附近的人不是进了县城,就是死了!”车轮儿冷冷地瞅我一眼,“现今有没有下雨,也不知道河水有没有那么大的量?”
我向车轮儿微笑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先指了指那个正在前方的山坡——“好!去一两个跑得快的!看看河在哪个方向!”感召男爵。
“那这个功劳怎么算?我们刚丢了一个寨子,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分发的?”那个一飞龙的老属下排开众人,出来先甩出一个问题。
激动的感召男爵听完这话,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连连吐气:“我去!我去就是了!”带着满脸的难看,扭身就扯开趟子跑。
山石,这是第二选项,不过,这么宽的土匪大营,根本没有任何山石能威胁到他们的大营,最多造成点小麻烦——除非是上天降雨冲下泥石流来——不用去考虑,害虫值得一想,可惜短期内应该不能聚集到足够的数量,只能看我们碰得到一群害虫大军——例如,一大群老鼠、蚊子!对了,下毒?不好,非常不好的策略,水源可还要继续使用,除非谁能贡献出有效期只有两三天的毒药。唯一的期待就只有河水啦!
安静,一种等待生死审判的安静在我们身边环绕——连刚才那个想讨要财物的一飞龙老属下对他提出的话题也没有了兴趣,还有两三个人似乎在祈祷,只有我一个人在做事,用石头把我写的字抹掉——发出的声音在土匪们的攻城战中显得那么奇异。
“那边!”感召男爵从山坡上气喘吁吁地冲下来,撑着膝盖指向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刚好与土匪大营擦肩而过,这条路应该可以安全地走下去。
“走!”车轮儿起身就往那个方向走去,速度之快,只有精力充沛的人才能跟得上,受了伤的、身体虚弱的刚爬起来就开始赶不上脚。
感召男爵成为了队伍的最后一个,而我就在他的身边,“下等兵!对不起!我令你失望了!”心中的痛苦全包含在这句话里。
“哼哼!”用鼻子的气流发出这么两个笑声,咧开嘴笑着摇摇头。
“马蹄铁!用不用我去看看这条什么古家河?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啊!”身上的风中石开始挣扎,我放开抱着的右手,在他身上轻拍两下,仔细检查我的伤口——血已止住,可以试着活动活动!
“不会吧!我说马蹄铁啊!我可是风中石啊!你老让我像一把刀一样呆在你身边,我是能多活几年,可是这个多么无趣啊!让我去吧!”风中石有些不高兴起来。
我松开握住他的手,不去理他,只是给了一个嘴形:“随你!”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是医生啊!你他妈的说的什么啊?‘堆泥’?老天,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冷哼一声,“我留下就是了,你嗓子有问题,一旦你有什么危险,打死我也发现不了,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
自私军的队伍已经分裂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如同一把尖刀,刺破前方的树林,迅速地杀向前方,另一部分就像蜗牛,在树丛中慢慢地爬行——而我是蜗牛,不是尖刀,我只能希望自私军的尖刀能准确地发现有利地势。
赶路,这次的赶路好像太顺利了,似乎没有遇到一个土匪,也没有遇到一个流民,更没有遇到一个官兵,当我们来到这条所谓的古家河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河水的确很宽,至少有五十米,可是水位别说漫过河堤,就是漫到河堤的脚都有难;坡度,一眼望去,哪来的坡度,四五里路外的河水已经看不见,但那山谷就算有坡度,用几个月的时间也挖不开那些山——计划算是失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