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个老问题又跳出来,我的眼睛却盯向了河对岸——没人!看看不远处正杀得火热的土匪们一个个爬上城头,不是被人用箭射了下来,就是被人用刀砍得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还有就是被滚石、滚木给砸了下来,燃着火的油时不时倒一盆,烧得几个土匪哇哇大叫,一阵阵黑色的烟雾腾腾地往上冒,天空黑了一大半,难闻的味道很是刺鼻。
这座城的这面靠河,土匪没有水军,所以这一面根本就没有人攻城没,也没有人守城——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架上一座浮桥,让里面的人撤出来?不好,撤出来死得更快,土匪的人多,没有了城池的倚仗,疲惫的守城军,不想死除非有大量的援军。
啊哈!有了,我们可以采取隔岸观火——大摇大摆地在河对岸看这场仗,时不时还给注意到我们的土匪和官军吼上两句——我们人数虽少,可是有这个胆量在这里“观火”——嘿嘿,双方都会产生疑虑:看我们的衣着,会不会是来黑吃黑的土匪?对土匪这方产生的不利影响大得多,守城这么本来就很艰苦,我们又没有带什么渡河器具,也没有填河的举动,对他们来说,只是无害的旁观者,最多他们打败了现在的白林成沙,然后再跟我们打,不过那也得在先胜了现在攻城的土匪之后;而土匪吗,失败了,怕我们叫来大军,追上去抢他们的东西,胜利了,刚刚进城,什么防御都还没建好,我们跟着去攻城他们根本没法防守,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他们的肉中刺。
趁土匪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赶快过去——我跳到那个车轮儿身前,扯扯他,指向河对岸。
“河那边有什么东西吗?我他妈的看了这么也就发现那边有百来米的河滩地,除了石头就是垃圾!”车轮儿很怀疑地看着我。
写,这个地方可不好地方写东西,无论大小全是光溜溜的沙石,砌河堤用的石头等会儿不好差,让土匪们发现了就会前功尽弃——我找到那个正看着我的雾水凝,跳过去拉着他,狠狠地激动地指对面。
“你是让我过去?”雾水凝似乎领会了,我急忙点头紧跟着挨着指了指几个人,再指对面,“你是让我们几个人过去?”我连忙摇头,然后又点了几个不同的人,再指对面,“你是让我们所有的人过去!”我高兴得跳脚。
“你让我们所有人过去干嘛?”感召男爵眨着眼睛问,不过没等我做任何表示,他就先动员大家过河,“兄弟们!下等兵的主意是让我们过河,大家从这里游过去!”
天啦,游过去,还是从这里,肯定会被土匪们发现——一旦他们发现我们是从这边过去的,那就麻烦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后援很可能也在这方,他们的探子什么的就可以以大本营为中心到处找人,没找到,那我们还能起什么作用?我赶忙拉住感召男爵,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做个游泳的动作,然后再指指这里,接着连连摇头,最后蹬脚捶胸地指远离县城的上游。
“等一等!”感召男爵先阻止了那些正要脱衣服下河的人,“我们从上游过去!还要悄悄的过去!”
哎,要是只让风中石跑到这里看看,这条河根本不可能激发我的灵感,这个方法就没用了!感谢我自己的英明神武!
“嘿!下等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有什么用处吗?难道过去了就可以让河水淹了土匪们?”一个接一个的类似问题悄悄地缠上了我,可我找不到写字的地方,更不懂得用聋哑人专用的手语,只好向他们示意过去再说。
我们沿着河,在树林里潜行了三四里,离县城虽然不太远,但这里刚好是一个河湾,从这里过去县城里根本就发现不了我们。
那些尖刀组的自私军有几个人几下趟过河,然后回头来指挥大家,伤员们在别人的帮助下也顺利渡过这条只有半米左右深的河——作为这个建议的发起人,刚过了河,迎接我的不单有手,还有一串的疑问:“快说,不说,我们可就不走了!谁知道你的主意对我们有多大好处,又对我们有多大坏处?”车轮儿那蛮横的样子,一下带动了一半以上的人坐在地上,要挟我说话——可我怎么说话?
丢开感召男爵的扶持,找那可以销毁的写字的地方,刚巧,一条下雨才会出现的小溪留下的泥沙出现了,我急忙冲过捡了一块石头把我的想法写出来。
当奉云承青把我写的念了一遍,大家的疑问就一个接一个抛给我:“这个能行吗?”“我们几天后吃什么?”“万一我们被土匪包围了怎么办?”“万一我们占领的那个一飞龙的据点出了问题又怎么办?”……各方各面的问题砸得我两眼冒金星——我就是把手写废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说个清楚。
“怎么办?马蹄铁,好像你不想再写啦,是不是让我来读你的嘴形啊?”风中石又跳出来建议,我只好摇摇头——算了,你们想不通,那就别来,我自己去,总有几个人想得有点通就会跟来。
我检查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草药已经掉了的手臂,垂放下来,左手拔出自己的刀,跨步就往河这边的高山上爬去——我先到上面去瞧瞧那边的情况,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就在上面一边注意两边有无敌情,一边做些大张旗鼓的事,让城里外的人都发现这边有人存在。
感召男爵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这次也不迟疑跟了上来,雾水凝好像还是相信我的,也跟了上来,还扔下一句话:“你们说的问题,在土匪攻下城后,都不再是问题,因为大家等只能等死!”
“对!我们不能等死,这样做虽然有风险,但我们说不定还能拼出一条血路来!”马上就有人撩衣袖跟了上来——一个接一个跟在我的身后,剩下的顽固分子说了一个理由野跟了上来:“妈的!人都走了,留下我们几个能顶什么用?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爬上山顶,眼前是一山连着一山,陡峭中有几条小路在发光——好,这个环境非常不错,应该不会有大量的土匪赶来抄我们的后路,前进!
我差不多又落到了队伍的身后——哎!我就不是受了点伤吗?为什么老是走在最后?要是我的腿脚如飞,说不定这个计划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该死!
县城的正对面,我们四十来个人坐在最亮堂的半山腰的一个石头上,留下几个腿脚不便的人在山顶放哨,我拿出自己的水袋喝水,掏出自己的干粮吃饭——喉咙的撕裂似乎有所缓解,我抿着嘴,用一口水仔仔细细的滋润一遍喉咙,再用嚼成稀糊糊的食物一点一点抚mo喉咙,然后试着发出一个声音:“啊——”嘶哑,极度的嘶哑声,让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声音,还是撕裂,赶紧闭上嘴,继续滋润因此开始发痛的喉咙——无意中抬眼一看,坐着的四十来个人就有三十九个人在吃东西,就有三十九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怎么令土匪发现我们是吧?”我扭头看看对面的似乎处于停歇的战况,找上一块碎石,把干粮叼在嘴上写下一句话:“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好好打!打赢了我们给你们送庆功酒!”拉过督天官奉云承青,让他看看。
“你让我们这样向对面喊?”车轮儿鄙视地看着我,“如果这也算战斗的话,那天下的战斗都不用见血啦!”
“我来喊!”感召男爵不理会反对和轻蔑的声音,扯开嗓子大吼了三四遍,“对面的人听见没有?”——无论怎么样,我的存在已经可以影响这场战争!我们的脚站在了这个战场,我们就拥有了胜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