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我一跤摔倒在地,手刚好落在一把刀的刀刃上,一阵麻木的微带着清晰的痛楚传来,赶紧抓起这把刀,站起来,看看身边都在逃命的士兵,慌张地举起手受伤的手,借助追兵的火把光芒查看,“真是够倒霉的,竟然伤得这么重,十天半个月这只手都不能用!”仔细一看,还是他妈的右手,这下可好有刀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杀人。
“嘭!”正当我气愤的时候,逃跑的飞利国人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撞在我身上,撞得我连个趔趄都没有就再次摔倒在地,还好这次前面有人给我当垫背,摔得虽狠,可摔在肉垫子上,不怎么有事。我赶紧抓住前后人给我留出的空隙往上面跑。
当我跟着人群跑到这条已经破碎的阵线上时,听着那些该死的将领奋力阻止我们溃逃的声音,我突然失去了安全区域,眼睛一扫,山,那座山:“飞利国的将士们!赶快退到那座山啊!”我不敢用原本的声音喊叫,而是用嘶喊的。
“山!快退到山上!”那些将领根本就没法阻止我们士兵自发的行军方式。
“嘿!大哥!”我身边突然来了个声音,风中石的声音,不是那种在山谷中游荡的声音,而是在耳边的声音,我四下一瞅,“老大!是你?”
“除了我还会有谁!我终于思考清楚了!我——”风中石似乎要跟我好好摆谈一下,可是我的老大,我可还在逃命啊,有什么事等我安全了再说啊?我赶紧打断:“老大!好样的!按照你所思所想的去做吧!如果你想伤害我和我的朋友,我可会反抗的!”我卯足劲儿往那山上跑去。
“大哥!用不用我帮你啊?”风中石突然甩掉刚才的那种想要深谈的语气,跑到我肩膀上,轻轻地抚mo着我问。
“帮忙!现在还不需要!到时候我再叫你,或者,你看我不行了,直接来也成!”我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说话慢慢地放大点才能说得出口。
“那好!我先去搞定风小妹的事儿再说!她现在可可怜得很啊!”风中石跳离我的肩膀,消失在黑暗中。
“杀啊!”“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对拼声,逃跑声,推攘声,人堆踩压声……飞利国人的军队这次慌张地转移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没有军官将领的指挥,秩序,方向,后方的防御等等全都乱套了,死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死的。当我们来到山前时,陡峭的山坡,乱堆的石块,速度顿时减慢数倍,飞利国人就像一堆被火围住的人,开始互相无情地践踏。
“军官!军官!军官在哪儿?这个时候没有军官,我们会被自己人踩死的!”我的嘶喊声,在混乱中变得几乎不可闻。妈的,没办法了,看来又得让我进行组织,该死!我停住自己前进的脚步,从挤在我身边的某个士兵身上撕下一条布带,包裹住还在淌血的右手,左手提着刀,扭头往珍来国人跑去。
“飞利国的子民们,你们的荣誉让狗给吃啦!”带着嘶喊声冲向珍来国人的追击前锋,“飞利国人!飞利国人!飞利国人……”带着杜鹃啼血的嘶喊跑,左手中的刀,挥舞起来,开始在,双方接触点进行偷袭。
眼见着一个没有防备的飞利国人就要被冲上来的单个珍来国人给劈成两半,我飞身跳过去,左手轻轻一刀,拍在珍来国人的身上——没办法,握刀都握不好,更别说使出多大的劲儿,只能把刀当成棍子用,感觉还要好点。跟着一脚踢过去,踢在他的腰上,他刚扭过来的脸一晃,就退出好远,撞到其他的珍来国人面前,暂时阻拦住他们进攻的速度。
“飞利国人!飞利国人!”我利用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向空中挥刀大喊,旁边有一个飞利国人总算有点被我的喊声打动了,惊慌地看了我一眼,随口扔下一句“飞利国人”!就向山坡的人群挤去,可他再利害也挤不过身边的一大堆人,带着哭声地似乎是咒骂地喊:“飞利国人!”
我总算争取到第一个人,虽然这就是一个脓包,但是我却有了一点信心,眼睛抓住人群中的空隙,找到那些被珍来国人逼得四处乱跳的家伙,找那些前后左右都没有逃避处的家伙,找那些傻等着挨刀的家伙,我估算好进攻路线,找到撤退路线,左手拖着刀,飞速冲过去,给珍来国人来点小小的插曲,打断他们的计划,扔给他们一句:“飞利国人”采用各种姿势,打扰某位珍来国人手中的火把,引起周围珍来国人的暂时退避,找到从那些该死的缝隙,逃窜出去——我钻!“嘭!”被还没有觉察到我的珍来国人前进的步子给狠狠撞在了肚子上,第一次逃窜失败,人不听话地往地上摔去,周围的刀对准我模糊的背影就要砍下来——幸运的是,我离围挤在一块儿的飞利国人很近,最外层的人似乎发现自己正傻呆呆地等珍来国人从背后把自己一刀两段,吓得有些惊慌失措,那一层人爆炸似的向四处另外有那么点空隙的地方弹射过来,刚好,我这个地方在他们的射程范围内,“啪!嘭……”一串撞击声之后,我背上的威胁被这些人肉沙包给撞飞。我借助这点慌乱,赶紧找到肢体的控制神经,满头冷汗地爬起来,几脚踹开还没有站稳的珍来国人,大吼一声:“飞利国人!”然后去拉那些还算完好的飞利国人。
“混蛋!混蛋!大哥!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风中石带着一阵旋风吹到我的耳朵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砍成肉酱!”
“没事!”看着越来越窄的战斗空间,挨着我们的珍来国人与飞利国人被后面还在涌来的珍来国人推挤到一块儿,互相的厮杀机会不能展开,身体贴身体的“挤油”不可抑制地发展开来。我不在顾忌风中石的话,右手在他身上一摸,“飞利国人!”
前面的飞利国人终于受到最严重的打击,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拥挤的力量,如同链条,每个人都差点被挤得炸开了肺,要不是我趁早站了起来,肯定会被这些人给踩死。
“往回退一点!妈的!这样怎么杀人啊!”被挤到一起的珍来国人对天大吼,后面冲来的援军似乎立刻就完全明白了这种状况的带来的麻烦,迅速停止前进的脚步,开始四下散开布阵。
“飞利国人!飞利国人!”我嘶喊着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称呼,在这极端混乱的情况下引起了几个飞利国人的愤怒,带来了飞利国人的骄傲,他们跟着嘶喊着起来,“飞利国人!”这个声音在十多个人共同的呼喊下,迅速蔓延,几乎所有的飞利国人都被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朝着自己,朝着敌人,朝着信仰,大声呐喊:“飞利国人!”
向前涌动力量由于后面的珍来国人的撤离,瞬间改变方向,反弹回来,开始把拥挤的人向珍来国人推去,珍来国人本身就在后退,可这无意识的弹力,让很多刚开始退后的珍来国人失去了平衡,幸运的是被撞得一个趔趄跑得好远,倒霉的就是被推dao在地,后面的人脚不由自主地踩了上去,摔倒一大堆,大部分的珍来国热人都是踩着倒在地上的同胞后退,转身让开,飞利国人的反扑终于在“挤油”中得到了完全的激发。
我的脚大部分时间几乎离开了地,我使劲拉住身边飞利国人的衣服,变成飞利国人反扑的军刀的刀剑,狠狠地向珍来国人的人群中插去,正在松散开的珍来国人“嘭嘭彭”接连不断地撞在我身上,倒在我脚下,被后面的飞利国人给碾了过去,当后面这股弹力减小的时候,我这个刀尖一下从军刀上断裂开,被他们狠狠地抛出去,面前刚好有三个后背对着,飞速逃跑的珍来国人,“嘭”地一声,我这颗石头砸在他们身上,跟着他们一起摔倒在地,后面开始反扑的飞利国人踩着我满是伤疤的后背,腾空跳起,挥舞着他的刀,向前面的珍来国人砍去,就那么一瞬间,好多珍来国人在混乱中死去。
“真他老爸的痛!”我狠狠地咬着牙,等背后的疼痛消失——“大哥!你起来啊!我快支持不住啦!这些人的蛮劲实在是太大,留给我的缓冲空间又实在太小!”风中石在我耳边疾呼,“再不起来,你就会被他们踩死的!”——我感受着背后经过风中石缓冲后,被人间接踩出来的剧痛,睁开眼睛一秒,数着踩着我的腿脚,蹬着我的屁股,踏在我的后背,飞升跳过去的人数:“八,十,十三……”终于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连续的痛楚已经让我许多的感触神经陷入休眠状态,我趁此机会,蜷腿,撑地,弓起身子,拉高自己的高度,借助撞在我屁股上的人都力量,飞跳起来,落在前面的空处,赶紧收起半蹲的身子,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跟着身边飞利国人的风向,往前蹒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