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陈叶被突然的动作顶弄了一下，又立马调整好。

可那两根手指又很快抽离，他不知所何地扭头，却看到柳之擎手里多了个漏斗状的东西。

他哪能不清楚那东西的用途，脸色彻底惨白，但又不敢惹恼人，只好强撑着笑，低声下气道，“柳之擎，我怀着孕，可能……玩不好这个。”

柳之擎闻言只凉凉瞟了他一眼，手中动作未停，陈叶只好转回头把动作又摆正了几分，他感受着那东西插入肛道，又听到柳之擎拧开了保温杯，很快，他熬好的绿豆汤全被倒灌入自己身体。

肚子和后穴的液体坠的他下沉，他咬唇忍着没发声。

柳之擎看着杯中液体一丝不剩，嘲讽道，“这不玩的挺好吗？就看看灌进去的是绿色，流出来的是不是红色？”

说罢他抬手一掷，把保温杯扔进了洗碗池，发出巨大的碰撞声，而后离去。

只留下下身赤裸的陈叶痛苦地紧闭了下眼，又仰头逼回去要流出的泪。

他缩紧后穴，费力捡起裤子穿上。

柳之擎拿话刺痛了陈叶，也刺痛了自己。

当初陈叶说想喝绿豆汤，他就去学着熬，一下午用心看着火候，浪费了好几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度，当他满心欢喜地端给陈叶时，那碗绿豆汤却在他面前，被用于冲服烈性流产药。

他傻在原地问陈叶喝的什么，陈叶当时用报复的、畅快的笑，狠狠说道，“怪物怎么配来到这个世上，死了最好”，说完那洁白的床单就染上大片大片的血红。

那个他曾经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变成血淋淋的液体。

他幻想了很久的和陈叶白头到老的梦，也在那刻彻底破灭。

陈叶的血流了满床，可他觉得，那也是他的血，痛死了，那种痛，他至此一生也法忘却。

他想不到，陈叶怎么可以那么狠！

陈叶含着液体含到了晚上，等着柳之擎停筷，他才双唇发抖的请求，“柳之擎，我能去排掉吗？”

见人没理，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兀自起身扶着栏杆上楼。

是了，他有绝对的自由，没人会管他的。

两人常常相顾言，即使开口，也多是谩骂羞辱。

陈叶也从不反驳，他尽力让柳之擎顺心。

并且，很多话，也并不是全根据。

＊

陈叶的肚子没到月份，他早产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他下楼的时候踩空，跌倒在地。

柳之擎后来回去，看到了那处长长的痕迹——陈叶是爬着拿到了电话打给了医生。

那时他在外出差，陈叶连打给他的勇气都没有，只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可能要生了，问他愿不愿意来。

商谈会上稳坐如山的人顿时慌了神，在合作方疑惑的目光下，他发疯似的往外走。

一干助理急忙跟上，柳总柳总的喊着，他却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好半晌才说了句，“他要生了”。

秘书团的助理听到这句连忙追问，“谁要生了？是夫人吗？您是要去医院吗？”

“医院，对，医院”，柳之擎头痛欲裂，怎么会？明明不到时间，为什么会提前？

助理们行事效率极高，半个小时就安排了直升机将柳之擎带到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亮着，那种光亮落在柳之擎眼里像是催命符，他最不想看到那几个字。

他真不该来！

可他不来，他去哪里呢？

他茫然地站在空一人的廊道里。

忽然，手术室的门开了，柳之擎下意识地往前冲。

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自然认识这个医院的大股东，他解释道，“陈先生在家中摔倒见红，胎像不稳，需要立即剖腹产，但他不愿意。”

柳之擎脸色一下子惨白，“不愿意？为什么？”

医生尽职传话，“陈先生说希望能见你一面”

其实陈叶原话用了“求”字，但医生总觉得怪怪的。

“所以您是否愿意穿上菌服，进入产房，患者目前情况不太……”

“进！带我进去！”

柳之擎胸中愤痛和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慌，像世界末日一样。

是因为陈叶吗？

可自己明明那么恨他，怎么还会为他慌张呢？

陈叶腹痛难忍，可他却咬牙没同意剖腹产。

直到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柳之擎走到他面前，陈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都是仪器，腿间还有那可怕的红。

柳之擎再不敢看。

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努力抬手，柳之擎不自觉走上前，却听到他虚弱地说，“我摔倒了，孩子才早产，他是你的孩子，柳之擎，是你的……”

柳之擎脑中“轰”的一下就炸了，陈叶就为了这么个理由，拿命等他！

“疯子！陈叶，你这个疯子！”柳之擎突然就炸了，不顾产房重地，撕心裂肺的冲人怒吼。

手术室里的陪护立马去拦，

“柳先生，请您安静”

“这里是产房”

“患者情况……”

陈叶见他发怒，眼里突然涌泪不止，这些年他悬着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就落实了，他想，如今他就是死，他也值了。

他侧头看向主刀医生，如释重负道，“我同意剖腹，如果有意外，一定保孩子……”

“陈叶！”

柳之擎听到这话，忍着的怒火随着巨大的恐慌一同迸发，他发了疯一样地威胁，“不许听他的！他不能有意外！”

下一刻柳之擎心脏骤停，他难受地说不上来话，猛地跌跪在了地上，窒息般的感觉袭来，他一手狠狠揪着胸口，护士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只听到这人喃喃自语着什么。但手术台的声音又很快盖过低语。

陈叶被打了麻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目光侧头全放在柳之擎身上。

他看那人痛苦的声嘶吼，看到那人不能起身的悲伤，他突然意识到，往后的一辈子他的身心都将成为柳之擎的臣服者。

似是感到什么，柳之擎猛然抬头，那双赤红的眼死死盯住了病床上的人，那人对他笑，他却回以声的恐吓，“我会亲自弄死你，陈叶，我会弄死你！”

他从没见过这么狠的人，永远都会用刀子挖他的心。

他一定要亲自杀了这个人，这个人必须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