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秋分界线不算明显,温度间的波动不大,只有偶尔看到日期才会想起“秋天”这一回事。道路两旁的常绿阔叶林自然也没因这秋意凋零,在昏黄灯光下投射出一大片破碎的影子,叶片悉悉索索的摩擦着,像是在这个静谧的秋夜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阿宁从办公楼出来,走到路口,谢绝同事的“顺路”,她站在深夜里,偶尔风会带起她的发丝,她没什么动作,衬衣灌进风变得宽大,端显得单薄伶仃。
一切都好像被拨到那件事发生之前,何辞没有解释钥匙的原因,阿宁自然没有提起家中孔不入的针孔摄像头,搬家的事也闭口不言,对于这些,何庭似乎一概不知,微妙的平衡局面逐渐形成。
——保证生活正常运行的方法大抵如此。
车停在阿宁身边,她打开后门,习以为常般钻进去。
“等很久了?”
何庭看了一眼后视镜,发动了车。
“有点累。”阿宁拢了拢长发,靠在座位上,声音疲惫得近乎沙哑,“你外套给披吗?我睡一会。”
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何庭眉眼温柔下来,“行,到了我叫你。”
西装外套盖住上身,阿宁翻过身背靠驾驶座,她确实很累,这种累不单来自工作,还来自她那个死掉的哥哥。
令人遗憾的是,他的骨灰早就被阿宁洒在父母坟头当作忌日礼物。
失去了一个报复途径,梦里又经常被骚扰,阿宁怨气不重是不可能的。
几日的纠缠下,林眠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在清醒的时候,他都阴魂不散。
比如今天,还好她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不然几个小时内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宁经理被来路不明的东西扒光衣服干得小腹都突起一块的惨样。
阿宁从未感到过如此棘手,她躺在座位上,产生了一种短暂地想脱离这一切的想法——像是落荒而逃。
她不喜欢这个念头,对于烦恼,她一向会选择解决,忍耐不是她的本能。
车辆平稳运行在马路上,只有机械运转的声音。
而冰冷的手,沿着西装外套的下摆从衬衣内探了进来。
难得的,阿宁都生出几分不加装饰的恐惧。
阿宁的性欲不算特别旺盛,比起性快感,她更喜欢欣赏性爱中对方痴迷而沉沦的神情,这种喜欢就跟喜欢乖巧的宠物一样。因此,她对这事的需求没有那么大。
何况林眠的精力似乎永远不会衰竭,像个吸食精气的艳鬼一样,时刻不缠着她。
阿宁不甘心地动了动身,被林眠压住了腰腹,突然塞进来的耳机减弱了对外界声音的感知,她呼吸骤然收紧。
“会被他发现的,”林眠的笑带着恶意,“要忍住呀。”
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身体很轻易就打开,没什么循序渐进的想法,一个硅胶制椭圆形物品被硬生生顶进去,这种跳蛋应该是那种带着跟细绳连着开关的那种,尾端一根细细的小尾巴坠在外面,而开关被卡在内裤上。正当她以为结束的时候,林眠又不安好心地塞了两个。
“嘶……呼……”
“本来想着你勾了多少人就给你吃多少个的……”他游刃有余地将跳蛋推得更深,“但这样你就会坏掉了。”
“那我会很心疼的。”
开关一下子开到最大,肚皮似乎都震得发抖,腿根忍不住的绞紧,阿宁将脸埋进皮革里,背脊绷直,耳边都是电流的运作声和自己的闷哼,但是何庭的心声却跨过这些声响,一道又一道。
『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一直在呓语』
『果然是那个混账太过火了,回去得好好警告他』
『不过她好久都没穿过我的衣服了』
『还好我今天用的是她上次夸过我的香水』
阿宁从未那么讨厌过这个“能力”,自己从高中以来的好搭档在前面关心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却在后面被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涕泪横流,一点矜贵的影子都见不到,这样的羞耻感使得被玩弄的快感翻了几倍。
玩了一会,档位调到最低,腰被紧紧箍住,颀长的性器仅进入一半,阿宁就有些吃不消了,越发深入的跳蛋似乎要进入子宫一般,磨得那块软肉发麻,剩下的一半性器夹在腿间软肉内,她直观的感受到那份粗硬程度,她不得不在靠背上使力,让自己的颤抖的幅度不那么大。
『什么奇怪的声音』
阿宁猛然僵直了身体,她似乎感觉到背后何庭的视线带着些探究。
“怎么那么紧张?”林眠摸清了她身体的敏感点,慢慢地插,好不惬意,“实在憋不住了就叫出来嘛……”
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说:“你还没试过两个一起来吧?”
除非她疯了,才会让别人知道每天她都被自己变成鬼的亲哥翻来覆去地肏。
阿宁气得发昏,恨不得当初做得再狠辣一点。
淫靡的气味挡在外套之下,阿宁毫不怀疑一掀开,车内就会布满她的气息。
吐出的热气在皮革上液化,阿宁咬着头发,分出心思将嘴里的呜咽含下,双臂置于身前抵住座椅,脖颈上缠绕的耳机线不时收紧,卡进皮肉,窗外的路灯时不时经过她的身侧,车辆运行的自然起伏隐盖了她的颤抖。
——她很讨厌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尤其是被一直厌恶的哥哥愚弄。
于是,当体内的性器退出时,阿宁的失控感达到了巅峰。
“何庭。”阿宁撑着脸,咬牙爬起来,鬓边发丝沾染了些晶亮的口水,耳机还挂在她的耳朵里,两根线缠绕着,好像刚睡醒似的。
“怎么了?”何庭一心都在路况上,以为她是急了,笑道,“再转一个路口就到了。”
“改道,”阿宁抓着靠枕,忍住喉间的呻吟,话说得委婉,“你家有套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一滑,何庭咬牙,“别突然开玩笑。”
耳边林眠的笑声带着十足的不悦,“怎么,想多拉一个人一起你才乐意?”
“没开玩笑,”阿宁解开两粒自己的衬衫扣子散热,颇有些所谓地对上他的视线,言辞间带着点躁意,“最后一次机会,拒绝就滚,答不答应?”
何庭瞄了一眼她的神情,不似作假。
“……好。”
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何庭回答。
几乎是卡着超速的坎进得家门。
一关上房门,何庭就再也憋不住似的抱起阿宁的腰,将她压在墙壁上。
欲念得以实现,总想体会唇齿间的温度。
阿宁两只手都挂在何庭的颈间,耳机乱糟糟得缠着她的脖颈,她也懒得去理,唯一站着的那条腿勾在他劲瘦的腰间,全身只靠背抵着墙的一部分和他来支撑着身体。
何庭捋上她的裙子,刚到大腿就摸到了一手的水,再顺着往上摸就碰到了挂在胯间的开关,他呼吸加重,“你……你里面还塞着东西?”
“啊哈……嗯……”阿宁眼角泛泪,“啊……你……直接……直接……唔……进去……”
“会坏掉吗?”何庭没试过,多少有些担心,“我先去拿安全套……”
“哈……哈……你……你弟就不会、不会问那么多……”
这话阿宁说得格外艰难。
“继续啊……”林眠的手指扩开不常用于性事的穴口,催促着,“让他干你。”
“你好像很喜欢我弟?”何庭眉眼微冷,“他很满足你?”
本就带着几分愠气,阿宁存了心想迁怒,故意惹火,“年、年轻人……学习能力……唔……很强……”
握在腰间的手攥紧,何庭冷冷一笑,“呵……”
嘲讽十足。
“快……快进来……”阿宁不耐烦地抻了抻腰,作势要离开,“不然我去找你弟了……”
“他忙着开学考试,没空赶过来肏你。”
跳蛋被扯出扔到地上,人体残留的温度很快随着空气流动散失。
何庭提起她的腰胯,吐字清晰,“此事自然,兄长代劳。”
挺腰深入的时候,两人不禁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去……床上……”
墙壁的触感太过冷硬,令人难受。
何庭爱怜地吻过她的唇瓣,“好。”
重力的作用让阿宁很没安全感,她紧紧扒着他,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何庭的床只用来休息,整张床消声减震的功能自然不如阿宁情人的强,两人刚陷进去就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
“吵死了……”阿宁稍稍蹙眉,她被压在何庭两臂之间,呼吸与他交融,尽管全身都因过分的负担而酸痛,但她才不是会露怯的人,反倒借着火扇了他一巴掌,“那么慢……你行不行啊?”
这力度不重,颇有些脱力后的柔弱。
何庭也不恼,他俩交友好几年,也知道这位的脾性,她就喜欢看别人失去理智的模样,又酷爱点了火就毫不留情地走人。
于是阿宁的手腕被抓住,放在他的肩上,他稍稍眯眼,看着她,“趁着还有力气多打几下。”
不然一会就没力气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