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季伯伏心中百感交集,这丫头看着一脸实在样子,肚子里也是千千肠子万般绕。
“否则就终身不嫁,就算嫁了也是有名实,对吧?”季伯伏将她没说完的话补充完,还想靠近对方的身子也停了下来,态度依然明确,自己也没了配合表演的必要了。
说什么“需装模作样”,说什么“不必躲躲闪闪”,都是骗人的鬼话。
季伯伏稍稍思索便明白她的做法,看起来似乎比之前的几位更高明一些,没有明面上抗拒这门亲事和季伯伏这个人。
她心中应该也明白,皇帝下旨赐婚达成的亲事法改变,所以她只能接受这份婚姻。
但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坚守,要找一个能打得过她的丈夫,好像也合情合理。
名义上认可,实质上留有余地,还真是把自己放在不败之地啊。好聪明的姑娘!
这样的怀恪公主,虽然也拒绝了季伯伏,却并没有让后者对她有别的意见,能做到这一步真不容易。
这一路下来,这么多公主级的大人物,为了拒绝自己绞尽脑汁、费尽心思,这平凡也变成不凡了。烦恼归烦恼,却也是幸福的烦恼。
“额驸能明白就好。”怀恪没想到季伯伏反应这么快,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她完美的表达了心中的想法,心情也好了许多,被这份亲事带来的阴云压抑了很久,终于能缓口气了。
“那么,咱要打一架?”季伯伏眯着眼睛想要将她看透,既然摆下“比试”的阵仗,那应该是有必胜之心才对。
可是看她这身板,目测一米六八左右,应不超过一百斤,对比自己这不止二百斤的身体,完全是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在季伯伏看来,块头的差距,就连行“房-事”都要小心一些,别把她压坏喽,何况二人手底下较量。
“只要额驸愿意,多罗随时奉陪。”怀恪公主双手抱拳,一股江湖儿女的气息散发出来。
接着怀恪公主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抬,示意季伯伏跟她走。
季伯伏一转身,顺着她的手腕所指,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靠东边的位置,摆着两个木架子,而架子上放着的全是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鞭锤,十八般武器一应俱全,看的他目瞪口呆。话说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季伯伏又看向小院的另一侧,更是让季伯伏惊讶。
半人高的案台上放着两坛子酒以及两只瓷碗,一阵阵酒香不断的酒坛子的封口处溢散出来,刺激着他的鼻窦。
什么鬼,打完架喝两杯?茫然的目光从双眼中流出,看着怀恪公主想要问个究竟。
怀恪见季伯伏注意到自己摆好的酒坛,原本只是泛着粉色的面颊瞬间如染血了一般,娇艳不已。
“不是多罗傲气,若说武艺,额驸怕是难在多罗手上走过三个回合。”怀恪此时眼中只剩下那两坛子不断散发着酒香的美酒,夹杂着兴奋的语气里满是温柔。
季伯伏哪里料到怀恪还有这般自信?他并没有反驳,文第一武第二,打不打得过得打过才知道,现在就夸海口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此时他的心思也不再打架上,反而更好奇这丫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的那些酒。
难道这丫还是个酒鬼?
“若是额驸能在酒量上胜过多罗,亦可算是完成了多罗的誓言。”怀恪这句话异于惊雷,雷的季伯伏外焦里嫩。
季伯伏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怀恪公主虽然不想嫁给自己,却扛不住圣旨,只能认怂。
但看不上自己的她,并不打算跟自己做名副其实的夫妻,宁缺毋滥。
而摆下的武艺较量龙门阵与其说是给季伯伏的机会,不如说是给了皇帝和季伯伏一个交代。
而眼前这两坛子酒,才是她真正给季伯伏的机会,与她的誓言其实关,而且是只能给季伯伏一个人的机会,因为季伯伏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想通了这一点,季伯伏认证了这丫头必然是个酒鬼,还是为了酒可以放弃原则的家伙。
原本要打架,季伯伏尽管有信心,却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自己能胜。
不过喝酒,且不说自己前世一斤半白酒的量,就算是这一世的季伯伏,那也是整日花天酒地、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主儿,酒量能小了?
季伯伏有心想要试一试这怀恪公主若是在酒量上输给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履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