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伏走到西侧的案台边,抱起一坛酒掂了掂,挺坠手的,至少十斤的坛子。
鼻子凑近坛子口的封泥,轻轻了嗅了嗅鼻子,醇香的酒气浓烈却不刺鼻,带着丝丝杏花的芬芳,闻一口便觉心旷神怡,是山西杏花汾酒。
前世的季伯伏可是品尝过各种美酒,白的、红的、洋的、啤的不一而足,喝高兴了混着来。对于山西的汾酒,季伯伏可是打心底喜欢。
不过仔细闻了闻,应该不超过三十度,真要喝起来,味道是不,但是不够劲儿。季伯伏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大看得不上这坛子酒。
可这动作在怀恪公主看来,却是放弃了用酒来争取机会的样子。
看完了酒,季伯伏没有停歇,直奔武器架子,一眼便相中了摆在第一位的牛尾刀。
男人当用刀。季伯伏看一眼便爱上了它的造型,虽然这名字不怎么好听。
牛尾刀刀身宽而薄使得总体重心后移,且手感较轻,劈砍更加方便有力,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之选。
哪个少年不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季伯伏激动不已,这一世刀具管制不严,可以做个名副其实的背刀客。
哎!还是太胖了,把这把不足一米长的刀背在身后,跟个玩具似的,极其不协调。
减肥势在必行!
手握刀柄,学着电视剧里的花样比划两下,顿时心潮澎湃起来,手感不。
“嗤—”意外的,耳边传来怀恪公主的笑声。
待季伯伏回过头去看她,后者已经调整好表情,收拾好外露的笑容,却还是抑制不住笑意的样子,脸颊不住的颤抖。心中暗忖:从没见过耍的这么难看的刀法。
“哼,贼子,休得猖狂,待我练就绝世刀法,定要你笑的比哭还难看!”季伯伏唱着花调调,恶狠狠的叫骂道,手上一刻不停,耍着花刀。
“噗嗤,哈哈...哈哈...”听到季伯伏这般耍宝的吆喝,怀恪公主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前仰后合,将胸前并不张扬的山峦抖得颤动不已。
弓着腰不停的擦着眼中笑出的水花,收不住的笑容带动了四周的氛围,连树上的叶子都更葱翠了,地上的花草也更鲜艳了。
若说之前怀恪公主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机械感,那么此时的她仿佛春天的百花盛开,美得不可方物。这一刻,季伯伏才稍稍有一点感觉到她的真实!
季伯伏也乐得自在,将这当成夫妻之间的情趣,见她这般真心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飞了起来。
“嗯哼!”轻喝一声,舒缓了一下嗓子,白了一眼季伯伏,盯着他手上的牛尾刀说道:“额驸难道想要与多罗切磋武艺?”
“怕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否则别怪我刀下情。”季伯伏大喝一声,将刀身横在身前,跃跃欲试的样子,好不滑稽。
“好!既然额驸有此雅兴,那多罗便领教领教额驸的高招!”怀恪公主此刻也来了兴致,随身附和道。
季伯伏本就虚有其表,见她这般蠢蠢欲动,怕是真有两下子,急忙将手中的刀丢到架子上,啪啪手上的尘土,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喝酒吧。”
相比较于比武,季伯伏更倾向于比试酒量。
季伯伏眼见着怀恪公主脸色变幻,立马又说道:“夫妻之间打架成何体统,再说动刀子不吉利。还是喝酒好,调情助兴,增进感情,两全其美!”
怀恪公主哪料到季伯伏说变就变,跟不上他跳跃的脑回路,不过终究被“喝酒”二字抓住了心神,闪闪发亮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对酒的热爱。
不等季伯伏召唤,怀恪公主便已经跟着来到酒案前,双目放光紧盯着即将开封的美酒。
万众期待中,季伯伏解开封泥,一股浓香瞬间爆炸开来,不一会儿便让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一丝醉意。
“好酒!来,满上。”季伯伏深吸一口香气,迫不及待的便给怀恪公主倒上,自己的碗也倒满。
“想不到额驸也是好酒之人,今日不醉不归,请!”怀恪公主接过季伯伏端过来的酒碗,招呼一声,便捧着酒碗猛灌起来。
季伯伏睁大眼睛盯着这个表露出真情的姑娘,喝酒的样子看起来傻傻的,却也蛮可爱的。
放松了心情,不甘落后的他也大碗喝起了酒。入口丝丝甜意,酒浓而不烈,绵而柔的口感与后世的高度酒大有不同。
“啊!”季伯伏喝完最后一口,对面的怀恪已经拿开酒碗,露出那两排贝齿,深深的呼出一口酒气,脸上的满足仿佛得偿所愿,称心的很。
“痛快。”季伯伏见她这样欣喜,也十分开心。抱起酒坛子继续倒酒,劝道:“一碗情,两碗意,三碗才是好兄弟;一碗干,两碗敬,三碗何处真感情。来,痛饮此碗。”